大和田纹土想说什么,可大哥看了他一眼,后者便偃旗息鼓了。
酒吧的二楼也不怎样。一套人造革沙发,一张空空如也的酒桌长廊,用来冒充所谓的“贵宾区”。
大和田大亚的双手,给人以沉稳的厚重感。他把背部深埋在沙发中,随意地把双腿翘在了桌子上。
这家伙不像混混头目……如此从容的气场,倒像是国家领导人。
“小心你弟弟。”我尽可能保持声音的轻柔,从口中缓缓吐出。
大和田大亚的脸,瞬间冷若冰霜,眼眸似利刃般投射在我身上。
“我问你……”对方面容抽搐,“知不知道上个造谣者的下场?”
“扔个人填海容易,”我低声细语,“解开心结要麻烦一点。”
我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弯腰双手递给大和田大亚。
大和田大亚疑惑地开始播放。
下一秒,一直刚强的大和田大亚差点双腿发软,吓得说不出话。
“你想怎样?”大和田大亚从牙缝挤出几个字,狠戾地盯着我。
“我是来救你的,”我笑道,“你也可以无视我的忠告,让你弟弟一生背上心理负担。划算吗?”
说是一生,其实也就三年吧?
大和田大亚错愕地盯着我看。
“明天之后,我只要你一句承诺:帮我个小忙,”我继续笑道,“也就是……再飙一次车罢了。”
“没问题,”大和田大亚说,“但你不会就想用一次通风报信,让我帮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我不是奸商,公平买卖才是我的做人原则,”我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明天你如何全身而退的同时,又解开你弟弟的心结。至于这些录音……已经毫无价值了。”
大和田大亚是一个极重视兄弟亲情的人。而我的话,每一句都点在了大和田大亚对弟弟的顾虑上。
连死亡都不怕的人,竟然会怕弟弟的心结解不开,真是讽刺……
“我应该怎么做?”大和田大亚冷冷道,“你又要我做什么?”
“录音中半段,就是明天的应对办法,”我轻轻说,“三天后,晚上九点,骑着你的川崎去DISC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等我。别担心监控探头,录音的下半段,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如果到了十一点半,还等不到我的话……就自己走吧。”
翻窗而出之前,我看到大和田大亚被啤酒呛住了,不断地咳嗽。
我的好运也到头了。十几支枪瞄准了我,吓得我冒出一身冷汗。
还好。他们拿的不是日本警用枪,也没有穿警服,而是黑西装。
然后一个外国老头挤了进来。他轻咳两声,颤巍巍地说:“跟我来,鬼川先生。夜小姐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