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真是讲究人!咱这辈子,也坐了一回奥迪,享受了一次县长级待遇。”
“拉倒吧,咱们县长,做不到这样的豪车。要我说,咱们享受了一次市长级别的待遇!”
……
晚上,无论儿子怎么劝说,父母也不住宾馆。
孙母掰着手指,细细算账,“你弟要治病,要补充营养,花钱的地方一大堆。钱要省着点花,要花到刀刃上。宾馆一天就要70多,不如在病房里随便对付。”
孙不器极力劝解,“咱家到医院,来回十多公里;冬天太冷,骑摩托车是受罪。碰到雨雪天,更不安全。我高中同学在外地做生意,房子一直,我借用一个月。”
想想丈夫,每年耳朵、鼻头、手都会冻伤,孙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等你弟病好了,咱们就走,别给人的房子,沾染病气。”
话音一转,开始埋怨儿子,“秦家姐妹帮咱们那么多,两人临走时,也没有让我们送一送,心里真过意不去。”
李若离的到来,秦梦瑶不好意思呆下去,加上手术完成,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姐姐一起回京城。
这里面一团乱麻,孙不器不想做太多解释,随口敷衍,“梦瑶是我的大学师妹,开学后,我会好好感谢她。”
孙父长吐一口烟圈,“过年后,我就从学校离职,去大城市打工。每月不到一千块的工资,根本不够你弟医药费,你的生活费。”
儿子大病一场,他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孙母也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商量了好久,不在家种地。我在县城找个活干,顺便照顾你弟。他去东边的蓝港打工,那里有很多工地,急需人手。”
父亲已经45岁,从来没有干过重体力货;现在舍下老师的架子,去工地搬砖,实在是……
孙不器的眼圈发红,急忙争辩,“我现在能挣钱,会负责弟弟以后的治疗费用,以及我俩的大学费用。”
孙父重重捻灭烟蒂,“你能赚钱,是你的本事。再说你还要读书,靠卖电脑的提成,收入终究不稳定。我和你妈还不到50,身体还好,趁还能干的动,要多为家里赚一点钱。”
见劝不动两人,孙不器灵光一闪,“出去打工,还要受别人的气,不如自己当老板……”
孙母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白日梦,“你呀,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揍。一行有一行的门道,老板是那么好当的吗?我俩年纪大了,一没技术,二没资金,多少家底都会赔进去!”
孙不器陪着笑,“妈,您身在宝山不识宝。你做的黄焖鸡,鲜嫩可口;秦家姐妹来自大城市,吃惯了山珍海味,都赞不绝口。如果开一家小店,生意肯定兴隆。”
打工再好,终究不如做生意;现在家里急需钱,到了改变的时候。
孙母露出意动的神色,“那叫香鸡煲,不叫黄焖鸡。那道菜,还是年轻时在泉城饭店当服务员,从大师傅那里偷学到的手艺。只有一个拿手菜,怎么能撑的起一家店?另请大师傅,成本又高很多。”
孙不器极力劝解,“找个人多的地方,咱们先做三个月,生意不行就关掉。”
对黄焖鸡米饭,孙不器很有信心。后世金陵一座城市,就养活了1900多家黄焖鸡。黄焖鸡米饭是鲁菜,更适合本地人的口味,生意只会更红火。
临走之时,孙母指了指旁边,“那两位姑娘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大城市长大的姑娘。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但你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