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拍拍李向东肩膀，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示意对方离去。

这明显是个火坑，傻子才会往里跳。

……

泉城，齐鲁大学附属医院的老家属院

二豹子在门口磨蹭了几分钟，长吸一口气，走进谭人本的家。

他一脸惊讶和关心，“姐夫，你的手受伤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谭人本瞄了一眼，也不起身迎客，冷冰冰的回答，

“听说用棉签当筷子，可以锻炼人手的灵活度，对外科医生很有好处。朱瑞豹，以后别喊我姐夫，尤其在公众场合。你在医院做的那些破事，我嫌丢人！”

朱瑞豹没管对方的埋怨，自顾自得倒水喝茶，反正每次来这里，都会被说教一通，早已经习惯了。

朱霞推开门，带着女儿回到家。

她看到二豹子，以及旁边的礼品，嗔怒，“二豹子，以后来姐姐家，千万别带东西。大家都在泉城谋生活，都不容易。”

朱霞和朱瑞豹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来自鲁西南的同一个村子。

朱瑞豹撇撇嘴，心想：不带东西的话，别说在你家吃晚饭，可能都喝不上一口热水！

他嘴上推辞，“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给蕊蕊的小玩具。蕊蕊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了。”

谭蕊蕊才10岁，丢下书包，大喊大叫，“哎呀，豹子舅舅来了。可惜我没学会新曲子，不能弹给你听。”

回过头问妈妈，“妈妈，我好久没见蒋老师了。她不要我了吗？不想我当她的学生了吗？”

女儿嘴里的蒋老师，是附近学校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平常教授女儿钢琴课；但每小时50元的辅导费用，家里实在支付不起。

朱霞和谭人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安慰女儿，“蒋老师放假了，回家过年了。明年开学了，咱们就能再次见到老师。”

饭桌上，二豹子旁敲侧击，大肆吹嘘：有个大老板，人傻钱多，开出了大价钱，请谭人本出山，到其它地方的小医院，做一个小手术。手术成功后，还有额外的红包。

夫妻俩埋头吃饭，仿佛没有听到。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二豹子的私人表演，一脸八卦，不断吐露附属医生的隐私：某某医生又换了新房子了，搬进了三室两厅160平的小区房，里面完全外国装修；某某医生换了新车，换成了十几万的沃尔沃……

最后愤愤不平的为谭人本打抱不平，“姐夫，那些人的能力不如你，经验也不如你，凭什么能赚大钱？你们家还是十年前的，50平的老房子。家里除了一台钢琴，最近几年，没有添一个大件。”

朱霞满脸希翼，“老谭，前天陪我同事逛街，她看中了一台等离子电视。屏幕大，看电视剧、看足球，都很清晰，还不伤孩子的眼睛。”

谭人本抽抽嘴角，起身离开，“我吃饱了，你们几个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