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重生的那几天,孙不器不是高兴万分,而是悲伤、痛苦、失落等情绪交杂。前世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多年的奋斗,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不错的薪水,未来前途还非常稳定。
父母也以儿子在市府单位工作而自豪,三姑六姨也把他夸成一朵花;逢年过节的时候,镇政府领导都会去孙家慰问,他的经历证明了“知识改变命运”,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重生回2004年,意味着受二回苦,受二茬罪,以前苦难的经历,大学的拮据生活,同学看他以土包子的眼神,所有所有的这一切,孙不器都要再次面对,还要再经历一次悲欢离合。
孙不器用了几天思考,终于从沉迷过去的情绪中走出来,不管什么时候,人总要面对现实,努力解决一个个困难,让人生螺旋似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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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畅与孙不器专业不同,英语分班考试的时候,分到了同一个英语班。两人早就约好,一起去参加英语老师高岩的订婚仪式。
高岩从美国留学归来,受聘为琼大的英语教师。虽然不是基督徒,但在美国留学期间,她参加过几次,朋友在当地小教堂举办的结婚,觉得很有神圣气氛,所以也把整个教堂婚礼流程复制回来。
高岩说服男友,婚礼用中式流程,但是订婚必须采用西式,以满足自己的少女心。
今天琼大年轻英语老师订婚的日子,很多外教都会来捧场,毕竟大家是同事,有这同样的西方大学求学背景,日常生活中也有交流。
陈佳畅,李欣,孙不器三人来到府城堂门口,面对肃穆的大教堂,两女都想打退堂鼓。
陈佳畅是个娇小苹果脸的女生,平时戴一副紫色边框、窄边眼镜,是贝塔斯曼的忠实读者,平时沉默寡言,经常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她对外部的世界,既好奇又害怕,没有熟人陪着,一个人不敢去任何陌生的场合。
陈佳畅接到孙不器的邀请后,马上点头同意,正好实现参加一次“正宗”西式婚礼的愿望。她想知道现实的西式婚礼,和书中、电视中的婚礼,是不是同样的神圣、庄严、圣洁!
孙不器作为一个成年男性,如果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当面送给新娘子,那纯粹是砸场子来了,只好邀请一个同班女生专门负责送花。
今天的婚礼上,有很多外教会来参加,孙不器想和对方提前打个脸熟,顺便邀请他们参加,即将举行的校园活动;活动组织者李欣同学,法语熟练,也被强拉着过来,临时客串法语翻译。
陈佳畅紧紧地抱着花束,玫瑰花刺扎到手上,也没有意识到疼痛。她不断的询问李欣,甚至紧张的语无伦次,
“李欣姐,你帮我再检查下,我今天穿的衣服没有问题吧,头发呢?我在书上看过,婚礼不能穿白色、黑色、红色的衣服,这身蓝色衣服怎么样?就是感觉胸口很疼,我都不敢带罩罩,怕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