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里,林义龙得知这个少女先要在伦敦读三个月的语言学校,然后再去学舞蹈,林义龙于是把自己一些留学的经历讲给她听。女孩听得非常认真,认真到拿出了笔记把林义龙说得要点都写出来,知道可以去莱切斯特广场吃西餐,去新梅尔丹体验日韩料理,以及一定要回避泰晤士NA区和塔区。
这段旅行也不算特别无聊,林义龙完全是把这个女孩当成自己的后辈看得,这些小小的生活提示未必能对小留学生的生活产生很深远的影响,也还是能少走很多弯路,节约不少的生活成本。在获得了这个女孩也要到寄宿家庭寄住的时候,林义龙更是把他对于寄宿家庭的了解分享给她听。
飞机着陆,两人的一面之缘到此结束,不曾知道对方姓名,两人就如同圣人一般就此告别——假如不算少女的收下的一张只写着电话和姓名的林义龙名片的话。
热浪来袭,令人难以忍受。
伦敦的这一年的夏天有些失常,本来应该是很清爽的夏天却如同火炉一样。这个时候最应该去的地方,不是湖区就是苏格兰高地。
林义龙却有更重要的工作,耶昂夫妇和他招募工人的工作签证被批准,他们即将前往伦敦。
林业工人相对来说好安置一些,林义龙在马斯塔赫镇已经租赁了一些房屋,足够这些人和他们的亲属暂住的。如何安置耶昂姐妹的父母,却成了难题——林义龙的底限是不让他们迁入自己的公寓半英里范围内,而且尽量远。显然,耶昂姐妹想让父母住得离自己尽量近,因为这一点分歧,林义龙没能在耶昂一家启程之前为耶昂夫妇在伦敦预订好合适的公寓供他们在伦敦暂住。
暂住地不太好安排的另一个原因在于,耶昂姐妹父母来伦敦并非持有旅游医疗签证,而是非常稳妥的T2工作签,假如未能去南威尔士的警察局注册,那么他们的工作签就有被取消的危险——耶昂夫妇必须先去西格拉摩根郡警察局完成注册,然后才能注册成为“普通患者”被诊所接收。但是这样一来,耶昂夫妇也就被他们在英国的注册地址给限制了,他们需要首先去当地诊所全科医生那里做初诊,然后转给专家做病理研究,再转入医院做化疗,而为化疗支付账单的卫生保险机构是可接受转院,但前提条件是化疗期间不使用医院提供的病床。
假如按照医院选择暂住地,医院的选择同样是问题,威尔士的医疗虽然便宜,林义龙却不太了解关于放射线疗法的质量好坏。林义龙对医院的第一选择是位于泰晤士HN岸的圣托马斯医院,但这个医院存在一个非常大的弊端——他个人是不愿意前往南岸,也不可能在南岸为耶昂夫妇找一个公寓居住。林义龙只能在为耶昂姐妹临时居住的酒店预订一个标准间,让她们的父母先暂住在那里;然后跟她们聊一聊可能的医院选择——薇拉是学临床医学的,她对伦敦各大医院的了解比他这个门外汉要强得多。
这个夏天,林义龙过得非常失败,自己安排的两个旅行线路——沿扬子江乘坐长江游轮旅行、沿铁路横跨整个西伯利亚都被无情地取消,连和父母一起团聚吃饭也被改期,剩下为耶昂先生安排医疗的事也做得非常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