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的客人都颇感意外,皆把目光转向大门。在众人的注目下,酒楼门口鱼贯而入十多个打扮流里流气的汉子,为首那人的神色一眼看上去就非善类,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遇上泼皮无赖了。
泼皮头目一边大声嚷嚷,一边伸手指示手下人开始驱赶客人,本就为数不多的客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跑,有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喜色,很明显这些人是觉得自己趁此机会正好免了酒水账。
乔老伯听到那句嚷嚷时,就浑身一颤,此刻他也顾不得高无忌,只缓缓转身朝向那泼皮头目,战战兢兢道:“彪——彪爷,你找小老儿有何贵干?”
“你家女儿呢?”
乔老伯不禁垂泪:“彪爷,我女儿上回已经被你们吓得离家出走了,我至今都未找到她人在哪,你怎么反而跟我要起人来了?”
“你这小老儿很会装呐!”泼皮头目露出冷笑:“好巧不巧,今日我从城门守卒那打听到,昨日傍晚有一对母女在城门关闭前急匆匆地进了城,不知为何,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她们娘俩!”
泼皮头目突然一拍桌子,凶相毕露道:“识相的快把你女儿交出来!”
乔老伯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女儿真的没有回来啊!”
泼皮头目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乔老伯腹上,他这脚势大力沉,乔老伯身材又瘦弱,竟直接被他踹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高无忌顺势将沉睡的李虫儿单手架于左肩,飞身又用另一只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乔老伯。
“爹!”此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一个相貌甜美的小娘挣脱了一个妇人的拉扯,踩着楼梯便冲了下来,她迅速从高无忌手中扶住乔老伯,眼泪刷地落下:“爹,您怎么样了啊?”
这小娘不是乔老伯的女儿乔针娘又是谁?
乔老伯忍痛之中大惊失色:“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啊,傻丫头!”
乔针娘含泪道:“爹,女儿再也不能让你受连累!”
泼皮头目见到乔针娘,立刻露出猥琐笑意:“哟,乔小娘子,你可算出来了,我家少爷可是想你想得好苦啊!”说罢,他上前想要捉住乔针娘,然而他刚伸出去的手就被一只铁臂给挡住。
高无忌不知何时已经李虫儿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他那张尚未脱去少年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愤然之色:“你这泼皮,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欺压良善,问过你高爷爷了吗?”
泼皮头目本要动怒,可打量了眼高无忌那远超自己一头的高壮身材,不禁缓了语气:“这位小哥,我与乔老儿的恩怨与你无关,请你莫要多管闲事!”
高无忌啐了一口:“屁的恩怨,你们这分明是要强抢民女!”
与此同时,其他泼皮们已经清扫到最后一桌客人,那里坐着的正是萧瑞雪一行人。
“你们不长眼睛吗,怎么还坐在这里不滚?”一泼皮声色俱厉,突然他瞧见席中的云儿,不禁眼前一亮:“哎哟,这还有位漂亮的小娘子,来,让哥哥心疼一下!”说罢,他无视众人,一只猴爪直接往云儿脸上摸去。
“啪”的一声,一把折扇打得泼皮臂腕发麻,萧瑞雪笑嘻嘻地摊开扇子:“我看不长眼睛的人是你,竟敢调戏本少爷的丫鬟!”
“臭小子找死!”这泼皮原本就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他直接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便向萧瑞雪面门刺去。
云儿就坐在萧瑞雪身旁,见此情形,已忍不住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萧瑞雪不动声色,一个手刀便砍落了那泼皮手中的短匕,顺手又接过短匕直接插在了对方的大腿上,随着一阵血雾喷涌,泼皮一声惨叫,抱着大腿便向后仰面倒去。
“臭小子,竟敢伤我兄弟!”萧瑞雪这一举动可谓激起千层浪,瞬间便有不下七八个泼皮将他们这桌围得水泄不通。
泼皮头目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他大吼道:“弟兄们,不必留手,直接砍了那桌两个小子,再带走那两个小娘,伤了人命自有公子替我们顶着!”他又回头对高无忌笑道:“这位小哥,我敬你是个少年英雄,你今日休要插手我的事,改日我当请你喝酒!”
高无忌眯起眼睛冷笑:“不必了,你强抢民女,手下人还朝我朋友动手,先想着怎么了结吧!”
“什么,那桌人是你朋友?误会啊误会!”泼皮头目哈哈笑着,可他眼神中突然闪过一股狠劲,二话不说便从背后抽出一把腰刀朝高无忌桶去。
高无忌哪里料到他有这一手,直接伸手去挡,那腰刀直接划破他的胳膊使之鲜血横流,乔针娘此刻就站在他身旁,见此情况也不由得发出尖叫。
不过幸亏高无忌臂肢粗壮,这一刀未伤及他的经脉与骨头,却大大激发了他的愤怒。
“痛煞我也!”只听高无忌一声痛呼,一拳头便直接挥在泼皮头目的下巴上。
这一拳势如千斤,泼皮头目的下巴竟然发出骨头崩裂的声音,他惨叫着飞了出去。不过这泼皮头目倒也是个狠人,他一个鲤鱼打滚便翻身站了起来,他的下巴处明显脱落,虽然已作不得声,但他的目光依然凌厉,他用腰刀挥出一道刀花,便又重新朝高无忌扑了上来。
此时此刻,乔家酒楼内一片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