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林斌和奶奶一起,把麦子弄到碾谷场。
说到碾谷场,早先,农村碾场用石滚子“碌碡”,粗约六七十公分,长约一米左右,两侧圆心各镶嵌有凹铁,叫“碌碡眼”。按“碌碡”大小做一木框架,土语叫“拨架”,“拨架”两侧安装鉄杵,尖头对着“碌碡眼”,牛拉着就可以碾场了。碾场的时候,一人套一挂“碌碡”,吆喝着牛(驴)在麦场上一圈一圈的转,土话叫“吆碌碡”。
牛(驴)是带着“牛鞍眼”的,是麦杆编的草帽顶,用细绳系在牛眼睛上,大概是防止牛吃麦或是怕牛转晕了。
拿个岩岩是拾牛(驴)粪的,以免粪掉到粮食中。
后来是这样,因为科技发展和进步。
现在基本都是脱粒机脱麦,三轮车比较费油。农民有的时候还感觉比较昂贵。
农历六月上旬,田地里的麦子基本割完了,各家的屋檐下、楼板上,那些平时空着的地方都严严实实地摞满了麦捆,人们一边歇气一边做着脱麦的准备。脱麦的过程需要多人合作,因此各家都通过互助来换取帮工,村里人厚道,紧急的时候招呼一声谁也不拒绝。
我先碾着,你们缓着
碾过一个多时辰,就到“挑场”和“翻场”,的时候了。看着简单,其实这件事情也算的上是一件技术活。
到了半后晌,场就碾晚了。一帮男男女女开始“起场”,经过碾压脱粒后的麦秆就叫麦秸了,先用木杈将麦秸挑成陇,再用“拣杈”清场。“拣杈”形状类似“拉拉”,但比“拉拉”小很多,一个人推着在场院跑,非常轻巧灵便实用。人们把碾过两三遍的麦秸,拉到场边临时堆成垛,以便日后腾拣,和另作他用,不过在村里大多都用作生活做饭的柴火了。农村不比城里,没有天然气,煤气等等。即使有村里人也用不起。
收拾干净麦秸后,场院是一层厚厚的麦子,人们用“推扒”把麦子堆到一起,等午后起微风了,就开始“扬场”。
“扬场”可是个讲究“把式”的技术活,通常两个人配合,一个“扬场”,一个“打场”。
“扬场”者手执一把木掀,在麦堆上戳起一木掀麦子,迎着风头很巧妙的一扬,麦子在空中呈扇面状很均匀的散开,借助风力将麦粒与麦糠分开,麦粒落在上风头,麦糠飘落在下风头。“打场”者站在上风头,光着脊背,手执一把大扫帚,在麦堆上不停的挥舞着,将夹杂在麦堆中的稗子清扫出去,麦堆就全是干干净净的麦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