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尽管依旧酷热的厉害,但并没有因此就阻挡了人们来此的心,且今日来此的人还格外的多,均是来看前大祭司的徒弟、现公主的丈夫的。当然,每个人都抱以不同的心态来的。
“你说,以前这提布卡经常来民间给我们义诊,哪怕最热的那段时间,他都义不容辞的盯着暑热的跑来了,瞧着他和前大祭司的关系也不错,说他杀害了前大祭司,我可是非常不信的。”
“那可说不好,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前大祭司的徒弟心里是怎么想的……!”
挤在人群中,阿里雅一步步向前蠕动着。像刚才这种对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大太阳的暴晒下,汗水不知不觉像是又从全身上下过了一遍,身体黏糊的很是难受,尤其是下~体,自上次行了割礼以后,似是落下隐疾,每每咸湿的体汗流经那儿,便一股难言的感觉。
今日的太阳,似往常并不减弱,如同一个火球炙烤着整个埃及国,叫人好不叫苦。
瞧着这人群里各色的人,阿里雅知道,这些人不论是说提布卡好的,亦或是说提布卡坏的,那都是到此瞧瞧热闹的,根本没几个是像她一样,来此,仅是为了能看提布卡一眼的!
忍着下~体的不适,阿里雅继续往前挤动着。终于,踮起脚尖,似是能瞧见最前面有人拉着马车囚笼,而里头的那个男子,看背影,是提布卡本人没错。
果然,连公主尼尼拉
都没有保住提布卡的命,而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这样想着,阿里雅竟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没用。
囚车驶去的方向,阿里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地方,往常她常去,提布卡也常常前往。而今天,提布卡却要死在那个地方——聚集地。
往常,提布卡为了做善事而主动去到聚集地。今天,人们为了杀他而将他押往聚集地!这,是多么的讽刺!
一步步的向前挤动着,终于离囚车不远了,但,阿里雅发现,他们也已离聚集地不远了。
当她快要靠近囚车时,不禁喊了声提布卡的名字,但,提布卡仅看了她一眼便被时刻看守他的人给押上了聚集地的台上。
台子周围,布满了宫殿中的侍卫,他们刻意将聚集地的台子包围起来,与台下的那些百姓全然隔开,防止任何人来破坏今天这场“奉命斩头”的戏码。
给提布卡当监官的是巴来。对于这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在短短时日内当上了埃及第一大祭司,百姓们有些不够服气,他们在台下隐隐躁动着,纷纷打量着台上看起来十分严谨的监官巴来,因为有宫殿的侍卫在,也着实不敢太放肆。
此刻,他们只在台下哄闹着,对着台上即将要被处死的提布卡一波波议论着,掩盖了人群中阿里雅的呼喊声。
在场的也有半大的孩子,被强壮的父亲驼在肩头,看戏般凝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阿爸,我不想看这个场面。”
“这是坏人最终的下场,你得勇敢的看着,以后坚决要做个好人听到没!”
这一对父子的对话,在阿里雅看来有些哭笑不得。显然,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观看这种血腥的场景了,半大的孩子自然不知道什么做人的道理,但看起来很是抗拒接下来要发生的境况。对于阿里雅来说,她同那孩子一样,并不愿意亲眼瞧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然而脚底像有千斤重,不许她移动一步,不许她逃走。
还未将目光从那小孩的身上移开,阿里雅就听见人群中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