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是时常心绞痛而引起的其他器官病变,若是早些时候发现,兴许还能施药多活些时日,但现在……”
看着大夫无奈的摇头,法老竟一时难以接受。虽说众多时候他都是对图拉图时冷漠时热络,与其说当初他让图拉图当大祭司是为了扶住整个埃及国,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才能达到治理整个埃及的目的,哪怕是让他体验了一把“子在身侧而无法相认”的感觉也在所不惜。
但是,当法老听见图拉图快要归西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时,他还是有些恍惚。他们之前的关系其实不错,但后来百姓竟将他时常挂在嘴边,却很少提及他,不免让他产生了图拉图功高盖主的想法,所以时常对图拉图是徘徊在好与坏之间,摇摆不定。
而今天,头一次听到说图拉图病了,且是病入膏肓的境地,这不免让法老唏嘘。图拉图自己就会医事,他自己就是大夫,难道没有瞧出自己已快不行了吗?法老竟有些想不通,但也不想问太多反而刺激了他。
“法……法老陛,下!”为图拉图诊病的大夫刚走,图拉图便朝法老喊道。
许是病情加重了的缘故,单单一句“法老陛下”,他都说的断断续续,有种气若游丝、灯油枯尽的感觉。
法老诧异的看了图拉图一眼,缓缓走近。
见图拉图那衰败之面色,法老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轻不可闻的径自呼出一口气,拍拍图拉图的肩膀,安慰他好好休息,尽量不要说话。
但,提布卡的事情还没解决,身为父亲的图拉图又怎能放心的下。他拉着法老的手,攒足气力一字一句的说着——
“法老陛下,请您,放了提布卡吧!他只是还没开窍,既已和公主成婚他自然是要给公主一个交代的,会对公主好的……”
“这是谁多的嘴,这么快就传到这里来了?”放眼,四下一扫,法老突然怒道,转而看向床上的图拉图,安慰道,“提布卡对尼尼拉不好,我只是把他关进地牢略微惩治一番,待他下定决心和尼尼拉好好过日子,再将他从里头放出来。就这么件小事,何以弄的旧疾复发,肝肠寸裂?”
图拉图不淡定了,看着法老的眼睛,他握住法老胳膊的那只手,不禁力度加大了些,眼里竟带着些隐约的仇意。
“难道你,你不是想要杀他吗?那些下人们都那么说的,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这事,那,那些人会四处乱说?”
分明,法老瞧见了图拉图眼中的极度不信任。他也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什么时候传开,又是从何处传来的,但他确实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也并未起那样的心思,且刚才同图拉图说的那番话也却是不假,纵然对提布卡有些无感,但毕竟提布卡是尼尼拉的丈夫,他又怎会轻易就要了提布卡性命。
法老生平最憎恨来自别人的误解,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已死多年的父亲,当初,也是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他,分明是外人弄伤了他弟弟,可他的父亲问都不问直接痛打了他一顿,以至于落下每年都要痛几次的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