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突然冒出的声音,四位穷酸文人这才瞧见徐缱溪。
“诶!这不是缱溪兄吗?你家父亲终于不阻碍你修文研习了吗?”
其中一个白袍的年轻人出列疑惑道,不过,却被左后边儿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用手刻意捅了捅后背。
这人,便是上次在茶馆讽刺徐缱溪之人。
徐缱溪一心被“秋试”二字吸引了去,完全没注意到那人一番刻意的小动作。
一时间,那位白袍小生便没了下话,退回到四人的队形中,再次排成了一排。
“哥哥,可否告知今年秋试的准确日子,我也好……”
徐缱溪大步上前,焦急地拽着白袍小生的衣袖,眼巴巴的样子让人不想告诉他都难。话说一半,他错愕的瞧了眼身后跟来的招才和小屏,立马住了嘴。
知道秋试的日子,他当然想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宅院,然后去参加朝廷盛大的秋试,不求一定能中个什么头衔然后做官,只要让他参加了也就此生无憾。
白袍小生再次偏头对望了眼左侧那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对徐缱溪如实相告了。
如果不出来,如果没有遇到这些个文人,那么也就不会知道秋试之事。为了答谢白袍小生的相告之恩情,徐缱溪决定请他们一行人上酒馆吃饭。不过,自然是没有去成的。
招才和小屏的两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尴尬极了,不请吃饭可话都如水般泼了出去怎能收回,好在那四人直言还有事情需要去办,便都散了。
下午的时间可长着呢,本想回去盘算着日子如期秋试,但一想到家里的书籍都被父亲没收,便就没了回家的欲—望。
闲闲散散的接着往前逛,却见靠边的一个摊位上竟有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老头儿低着头打盹。
摊贩中,恐怕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这个年迈的老头儿了。
只见,他双腿交错盘坐在地上,一头的白发未曾束起,庸庸散散随意披散在腰间,头顶还有一片干枯的菜叶子耷拉在白发上,和着那苍苍白发黏在一起,衣衫褴褛、破旧不堪,几个大大的破洞也未打个补丁。
若他面前放置的不是写有“出售物件”几个歪七扭八大字的木牌,若是他旁边放置的是个破烂不堪的瓷碗旧盘,估计徐缱溪就当他是街边的乞丐了。
轻轻走到老头儿的面前,悄悄蹲了下去,徐缱溪倒是被这老头儿所售卖的东西给吸引——三两扇贝壳棒子,几个圆圆滑滑各执形态的鹅卵石,还有些许的小海螺。
顺手拿起一个海螺瞧了瞧,又放在耳边听了听,竟真的听到海的声音。对于一个从未去过海边的他来说,这些东西他只在书籍里读到过,今天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