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见是招才,小屏忙拭去泪水。
“那…我们走吧!”
说着,招才便要去拉小屏起来。可,刚拽住的胳膊,却被小屏抽了回去,她还下意识看了看面前的房门。
没得到允许不可起身,这是每个做下人都知晓的规矩,她自然不例外。
似乎看出小屏在担心什么,招才赶忙拍拍胸脯,轻声道,“没事儿,老爷怪罪下来还有公子呢!”
说着,便将小屏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屏心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先跟老爷说一声,却已经被招才拽着胳膊跑远了。
让招才和小屏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上街,那无异于是在警告他:有人看着休想像上次那样买书藏书或是和那些文人往来。
那么,出不出徐宅又有何区别!本想赌气偏偏不到外头去,可徐缱溪还是反悔了。
这次急急忙忙叫小屏前来,其实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急事儿,只是因为他临时变了主意打算出去透透气,谁让徐贺良发话,说若是他出去就一定得带上小屏一同前往呢。
说去就去,换了身素净的浅蓝长袍,携着招才和小屏,驾着马车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街上。
掀起车帘朝外瞧了瞧,长盛街上热闹依旧,繁华依旧,只是却变了个节气。犹记得,上一次来到这繁华的长盛街时还是盛夏,现却已是暑末。猛地吹来一阵风,真真切切感觉不到前段时间的闷热。
叫自家的马车停在街旁,他们便下了车,随后便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先回宅子,他们玩完了再步行回去。
这条长盛街热闹非凡,对小屏来说也是亲切无比的。和徐缱溪一起沿街闲逛着,她却忽然红了眼眶。这条街,她的母亲牵着她的手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从小到大都是带着她早晨到街上摆摊,卖那些母亲连夜编织好的竹篮,太阳落山了再又沿路回去……
想到自己已经过世的可怜的母亲,小屏已红的眼眶自然而然的滚落几颗豆大的泪珠。害怕被徐缱溪和招才给瞧见,她赶忙转移思绪偷偷抹干了眼泪,接着陪徐缱溪逛街。
徐缱溪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却突然被一个摊贩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卖字画的!
粗糙的草纸上,有一幅幅画的,也有一幅幅精妙的文章。想也没想,徐缱溪便拿起其中一幅潦草却自成个性的文章瞧了瞧。要不是招才拿胳膊轻轻杵了下他,他怕是会将那文章买下来,因为看徐缱溪那爱不释手的样子,招才就知道自家公子已经入了迷,早就将老爷的话抛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扭头瞥了眼小屏,小屏原本正盯着他手里的字画看,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赶忙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毕竟,她只是个丫头,老爷吩咐的话她不敢不听!
为了不给所有人添麻烦,徐缱溪只得忍痛将字画轻轻放回摊位。刚抬脚要走,却瞧见迎面走来的一些文人,正是上次在茶馆碰面的那些人,只是少了好几人。
四个人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诗词文章,又讲到朝廷在招募文人前去报名,一年一度的秋试再过不久便开始了之类的,居然丝毫没有瞥见徐缱溪正立在两米远的摊贩旁瞧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