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小颖已经睡了,至于陈佳清,她的拖鞋还在鞋架上,看来可能还在酒吧唱歌还没回来。
庄言没有去管,随便洗了个澡,一头扎在了床上。
他确实太困了,主要这副身体向来也不太好,这次能坚持八个小时,连他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的。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把虚弱的身体重新充满电。
但是“一觉到天亮”的美好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的了,在他闭上眼睛没多长时间,他整个人就像掉入了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最后掉在一块金黄的麦田旁边。
庄言坐在麦田旁边的的路牙上面,眼前是亮眼的金黄色麦田,随着一阵风吹过,麦浪从他眼前划过,传来沙沙的声音。
“你要是真想听我讲,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么地方出生……”
有人说话,庄言一惊,循着声音转过头,在他的侧后方,坐着一个鸭舌帽反戴的白人少年。这个少年虽然是坐在地上,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个子很高。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而现在庄言转头看着他,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父母在生我之前干些什么,以及诸如此类的大卫科波菲尔式的废话,可我老实告诉你……”(这里的大为科波菲尔不是那个魔术师,而是狄更斯的书。)
白人少年看着庄言,看起来就像是在跟他说话,但是那说话的频率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是谁,你能看到我?”庄言问,他知道自己是又跑到一个小说世界里面了,但是像现在这样,里面的人跟他对话,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但是对方却并没有回复他,依旧是看着他叙述着自己的故事,“我无意告诉你这一切。首先,这类事情叫我腻烦;其次,我要是细谈我父母的个人私事,他们俩准会大发脾气。对于这类事情……”
庄言又喊了两声,但是白人少年依旧还是那个模样,随后庄言又站起来走了两步,这时,白人少年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他的后面,但是嘴里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好吧,庄言算是弄明白了,这个白人少年等于是个具象化的画外音。
两人就这样一起走在麦田旁边,庄言侧耳聆听着少年的话。
过了一会,就在庄言以为,这次只有这个白人少年叙事的时候,忽然两人画面一转,切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一场橄榄球赛,庄言又不得不看见赛场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旁边的白人少年说,“塞尔玛,绥摩——她是校长的女儿——倒是常常出来看球……”
其实少年前面说的一大些,庄言有些摸不到头脑,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书,但是等他听到绥摩这个姓,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校长的女儿,又叫绥摩,庄言在很久之前,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看过一本书,里面就有个绥摩校长。
而庄言又想到刚刚那片麦田,他的脑海中终于浮起一个名字——麦田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