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坐在沙发上思考,要不要答应艾比,她只是个调香的初学者,对这个领域,本就极为陌生,而且她还眼盲,实验太过于不方便。
安好拐了一下她的胳膊,把盲文板递过来给她,安好:别担心,你学的很快。
“安好,也就是你相信我。”她笑着,有了安好的鼓励,似乎她没有那么迷茫了。“安好,我雇佣你做我的金牌助理怎么样?”
江暖有些调皮的把手拐子搭在沙发的上,杵着下巴,嬉笑的“看着”安好。
她笑的有些僵硬了,安好都还没有反应,倒是门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忙把手放下去,规规矩矩的坐着,在安安面前她一定要表现出一副“我没多想的表情”。
有时候她有些懊恼,她的表情收回来的是否及时,有没有落在安安的眼里。
“安安,你回来了?出去这么久,你和那个大设计师...”她本想说聊的怎么样,可是想到安安不能说话。
江暖问完就整个人仰着躺在沙发上,她习惯了每说一次话,要等上大半天才有回应,他们三人组是最大的交流障碍群体。
安安先把盲文板给的她,她拿着盲文板稍微楞了一下,这么久了,安好都没有回复她。
她没有问安好,是不是不同意她的请求。
她感受着盲文板上的字,安安说他们的精油卖得了个大价钱,问她钱要怎么处理。
她咬了下唇,下颚磕着盲文板。“安安,我们把这些钱捐给失明儿童吧,你去联系一下,全部都捐了吧。”
过了几分钟,安好依旧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好像她只是问错了一般,她闻着薰衣草的味道,有些急促的站起了身,摸索着像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以为会在她走上一两步的时候,安好会来牵她的手。
可是直到她有些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床上,安好都不曾走过来。
江暖翻过身把脸压在被子上,她习惯眼泪掉出来,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她从未哭过。
她在心里自嘲着:江暖啊,你又在痴心妄想了,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何苦去害安好陪你一个瞎子折腾什么破实验。
门外的脚步声响着,她忙在被子上瞎蹭着,然后胡乱的朝旁边去抓枕头,她知道是安好进来了,所以她要遮盖住她的泪迹。
她拖来的枕头,无从下手,她不知道哭湿的位置在哪里,她有些无力的把枕头扔到一边,安好的脚步声已经停止。
她抬头讪笑:“安好,我刚才不小心把精油洒了出。”
江暖顺着安好的胳膊坐了起来,她的膝盖上再次放上了板子,她有些欣喜的去触摸,手指越往下滑,她的心里就有些冰凉,可她始终保持着微笑。
安好“说”:我不能当你的金牌助理了,最近工作和忙,可能要长期外出,很久不回来。
她本想问安好的很久是多久,也许她可以等。
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了,而是故作淡定的把盲文板放到安好手里。“安好,要是我还能看见有多好。”
要是还能看到,就就可以在有生之年,在记忆里建立一个有关安好的所有画面的小仓库。
困难的时候能鼓励着她前进,她在脑子里涂涂画画,安好到底长什么样?
江暖听到了盲文书写的声音,她耐心的等着,安好的回应让她开心极了,安好说已经在帮她联系角膜了,不久就可以复明了。
她站了起来,伸手去找安好。“安好,再帮我做几次实验好不好?”
安好同意了,江暖从刚才和艾比的攀谈中有了新的启发,她改变了实验的思路,让安好反复实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