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在不停的奔跑着,她觉得前面一直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那个人儒雅斯文,已到中年,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但是她能感受都那个人的气质,很奇怪她想要去靠近他,她想跑进一点,再近一点,可是无论她怎么跑,距离好像是永恒的,永远的靠不近。
她无助的停了下俩,听到那人说:“孩子你该回去了。”
江暖看着远处的身影逐渐消失,她要回哪里去?
忽然她的脸上一片粘稠,她想伸手去抹掉,可是怎么抹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忽然有双不光滑的手拉住了她,温柔的帮她擦着脸。
她摸着那双手说:“谢谢你,安好。”
她尝试着睁开眼睛,去看安好的脸,可是依旧徒劳。
她努力的集中精力,她没有看清安好长什么样,反而闻到了好闻的冷香,她贪恋着想要闻的更多,她使劲嗅着鼻子,如她所愿她闻到了。
江暖安心极了,她想要去拉面前人的手,可是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萧老师,外面好吵....”
江暖挥舞着手,从梦呓中醒了过来,她嘴巴止住了想叫萧老师的冲动。
她蜷缩着身子,撕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动响,眼泪顺着侧脸一个劲的流。
她怕周围有人看到她哭,在漆黑中她把被子拉过了头顶,被子随着她的抽泣而上下浮动着。
她蜷缩了一会感觉到了,小腹的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有些不确信的伸手去碰。
那里不在是拢起来的,醒来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她经历了什么,她的孩子还在吗?是不是也像?
想到这里江暖扯开了被子,就要往床上下来,突然间的动作扯到了小腹上的伤口。
她疼的满脸冒汗,可是她依旧扶着床,漆黑一片的向前走,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暖不知道是点滴的声音,还是流血的声音。
她在自己的内心里固执的强调,她不是担心孩子,她只是想确定一条人命,是否还活着。
她走完了扶着床的那一段,然后她失去了方向感,她只能听着外面细微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
她脱力摔倒了地板上,摔倒的声音很小,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江暖没有叫人来扶她,她怕别人看到此刻的狼狈。
她站不起来了,就爬,爬着地板摩擦到了伤口,可是她还是咬牙没有哼一声。
“钱盼儿!当初的协议,你当玩笑吗?”
“协议,搞笑!我孩子的命岂是协议能换来的,而且是江暖那个贱人自己摔下山坡的,以我何干?”
江暖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她碰到墙壁,手扶着墙壁用力的起身,摇晃的厉害,只能缓慢的转过身子来,靠在墙壁上,听着她们的讨论。
“要不是你去!!她能摔下去,别以为萧何不在,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吗!?”
“你吼什么?!反正她的孩子已经死掉了,恰好一命换一命!”
江暖听到“死掉”,她的腿忍不住哆嗦着,那个待在她肚子里九个月的孩子,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