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李同一边盯着照片细细琢磨照片里的其他人是谁,一边随口答道。
“别闹。”白梦婷娇羞地锤了李同一下。
“我认为美人更多的是存在于艺术作品当中。”
李同敛起笑,转过头认真回答白梦婷这个问题。
“艺术作品?”
白梦婷沉吟了一下,“李同,你不会是画画已经画得疯魔了吧?”
李同笑了笑:“李敖的前妻胡因梦说过,同一屋檐下没有美人,可见是距离产生美的。况且仅凭一张照片,又怎能知道当事人的风华,你若是要我称赞她为美,那真是有些难为我了。”
“好大的口气!”
李同和白梦婷二人正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竟然站了一个人。
听见李同的一番论调,身后的那位老者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发声了。
“是蔡馆长。”白梦婷忙打招呼,退了一步。
蔡馆长以前是校史馆的馆长,退休之后在家闲不住,又被学校返聘回来。
说是返聘,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让老头换个地方遛弯儿而已。
今天闭馆前,蔡馆长看见李同和白梦婷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便好奇跟了上来。
石梦娜的这张照片,经常有学生来围观,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儿,但是李同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确实激起了他的不忿。
“石梦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是妥妥的美人胚子。要不是天妒红颜,她英年早逝,真该让你见见她本人的气质。”蔡馆长目光严厉,语气认真地说道。
“蔡馆长,我……”
李同正想解释,但是蔡馆长却面带愠怒地直接打断他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被什么网红啊,模特儿啊,把审美观给带坏了,石梦娜在过去,那就是大家闺秀,你竟然说,说她美是难为你?!”
“蔡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同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美人应该存在于艺术作品当中。”
中阳美院校史馆的蔡馆长,如果说他不懂艺术,那谁懂艺术?
蔡馆长有些反感李同的张狂,冷笑道:“存在于艺术作品当中?呵呵,恕老朽见识浅薄,至今我都没能看见那幅艺术作品能有石梦娜这么美。过去都说美人如画,可是我却觉得,画儿上那些木头美人,并不怎么好看。”
李同低头一想,也是!就这个世界里那些粗糙的人物肖像画儿,各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确实很难让人看出美感,蔡馆长的这番话也是没说错。
“蔡馆长,李同他不会说话,您别见怪。”白梦婷插了句嘴,想替李同打圆场。
一听“李同”两个字,蔡馆长先是怔了一下,全国美展的事儿早就传遍中阳美院了,蔡馆长也听说了这号人,却没曾想到这个学生少年得志居然就敢口出狂言,便有意弹压他道:
“难怪了,我说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最近著名的大画家李同啊。”
蔡馆长的语气冰冷,看似字字客气,语气里却充满了讽刺。
本来他对李同这个为中阳美院争光的学生充满了好奇,但是百闻不如一见,李同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蔡馆长,我一定会画出一幅真正的美人,改天请您来欣赏。再会!”
李同见多说无益,于是赶紧礼貌地向蔡馆长告辞,然后拉着白梦婷逃也似的离开了校史馆。
蔡馆长望着李同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立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