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渴望胡子说他能包圆、包场这类的话,谁知道他微微摇头,说跟我差不多,顶多对付一个半个的。
我就跟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样,念叨说那还怎么搞?这时我也想耍耍嘴皮子,看能不能以柔克刚。但胡子让我放心,说他有招,也让我机灵点。
我俩默默等了一会,当这些人又走进一些后,胡子突然放话了,说大哥们,想打可以,但别打脸!说完他还半蹲着身子,特意把脸捂住了。
我愣了,看着正蹲下身的窝囊废胡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心说求饶谁不会?还他妈让我机灵点。这用的着机灵么?
那六个男子被胡子这么一说,有人哼了一声,瞧不起我俩的笑了笑。随后这六人盯着我,那意思你什么个态度?
我挤着笑,想说点啥,胡子却使劲拽我,那意思让我啥也别说了,赶快蹲下来吧。
我知道胡子没这么面,这次他几次三番让我示弱,我又隐隐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我学着他那般,慢慢蹲了下来,还特意装成无助和可怜巴巴的。
这六名男子又往近了走。胡子拿捏着尺度,他也果然耍滑了,突然间他对我猛喝一声,“冲!”
他还先站起来,迅速把腰间甩棍拿出来,对着胡同口的方向,猛地冲过去,手上把展开的甩棍使劲抡着,一时间呼呼生风。
我稍微晚了一步,却也反应不慢,紧紧跟在胡子身后。
甩棍的威力不可小瞧,这六名男子外加完全没防备,一下子被我俩冲乱了,甚至有俩人还挨了甩棍一下,惨叫几声。
我俩其实也没好过到哪去,我后背挨了一拳,那疼劲,让我忍不住呲牙咧嘴。但不管怎么说,胡子这策略成功了,我俩真冲出了这六人的包围圈。我俩奔着胡同口,只等再绕过那面包车,接下来的路那么宽广,我俩就想怎么逃就怎么逃了。
我本以为,这面包车里没啥人了呢,最多剩个司机,谁知道突然地,车厢门里传出嗤嗤的声响。
我膝盖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一样,我身子还一下失衡,对着地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胡子跟我遭遇差不多,他跪的还狠呢,跪倒后,被惯性一带,整个人往前秃噜出去一大截。
我俩想站起来,一来膝盖不给力,二来那六名男子全赶过来了。
被甩棍打的那两个男子最气愤,他俩骂咧咧的,这就要对我和胡子拳打脚踢的。车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嗓音,喝了句,“停手!”
我诧异的往车厢里看着,与此同时,身后那俩男子竟真听话了,他们拿出一脸不甘心的样子,退后半步。
我心说这次仇家还是个女的?胡子这时扯嗓子问了句,说到底因为什么,要收拾我俩?
那女子沉默了,拿出不想回答的架势。
我趁空往地面上瞧了瞧,发现两枚石头子。我猜它俩是让我和胡子跪地的真正原因。
等又这么静了几秒种后,女子叹了口气,还特意想前靠了靠。这让我隐约能看到她的模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总觉得自己见过她,甚至跟她还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我还多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依旧不回答,反倒说出我俩的名字,“你,是小闷子对吧?至于你,这一脸毛长得,一定是小胡子了!”
说实话,我听这种叫法很郁闷,总觉得我和胡子咋成太监了。
胡子还怒了,嚷嚷说,他才不叫小胡子呢,应该叫他胡爷!这女子嘘了一声,又指着胡子,问那六名男子,“你们说,他叫什么?”
这六人口径一致,都很大声的说,小胡子!
胡子绷着脸,一看就很气愤,但一对六,他压根争不过。女子嘻嘻笑了,似乎这么逗胡子,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而我凭这女子这么爱闹爱胡搞的劲儿,反倒更加肯定我认识她。
她似乎并不想多逗留,又板着脸,一转话题说,“就你俩这身手,还当豁免线人,根本活不到最后的。”
这次连胡子都听愣了,因为她不仅知道我俩的名字,还知道我们这么隐蔽的身份。
女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针对我俩的,又念叨上了,“看来真得找他,他虽然是个身手高强的活死人,但有他护着,至少你们命不能丢!”
我彻底听懵了。她又对着那六个男子一摆手。这六人撇下我俩,陆续钻回面包车里。这面包也不再停留,一溜烟的开走了。
我特意看了看车牌的地方,它无牌照。
这么一来,我和胡子又安全了,我俩都坐在胡同口,互相看了看,胡子反问我,“刚才那些人从哪来的,难道是大半夜睡不着,出来拿咱俩寻开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