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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一上班,秘书就说昨晚拉到修车厂的车已经修好了,停在地下停车场。
"车是谁送来的?"秦桑岩边翻桌上的文件,边问,这是关键。
"是一个姓李的司机开过来的,好象不是修车厂的人,秦副局,您认识吗?"
"认识,一个老朋友,没什么事你出去吧。"秦桑岩合上文件,抬眼道。
秘书出去后,秦桑岩拿上车钥匙独自到了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那辆车,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发现了有趣的现象,这车真的像改头换面一样,车是四年前买的,比不得新车,有些地方难免刮蹭,要是大修和保养起来得费不少银子,他出于这个考虑也没怎么去弄,反正能开就行。
现在倒好,这车新的不像话,花了不和人力物力和财力,看来肖冬费了不少心思,秦桑岩轻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里面的倒没怎么换,看到储物柜没关好,他拉开准备重关,悠然发现了里面的门道,有三个砖头大小的用塑料纸包的严实的袋子。
出于直觉,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打了一通电话,五分钟后秘书气喘吁吁下来了。
"DV带了吗?"秦桑岩问。
"带了。"秘书举起手中的DV机,不懂秦副局要他拿这个下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车没修好,想找修车厂理赔?
"开始拍。"秦桑岩命令道。
秘书打开DV机,秦桑岩这才从储物柜里拿出那三只袋子,一一打开,秘书暗暗吸了口气,整整齐齐的美金,手上不敢怠慢,益发拍的仔细。
等秘书拍好了,秦桑岩把钱包好,脱下外套裹起来回到办公室。
"把片子和钱一并交上去。"秦桑岩吩咐秘书,秘书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往秦副局身上塞钱的例子举不胜举,每次都是这样用DV拍下来,再和钱一起如数交公。
等秘书出去着手准备,秦桑岩拨通了桌上的电话:"赵部长,是我...嗯...钱和片子如数上缴,一会您就可以收到...我希望这一次您不要声张,我想钓后面的大鱼...嗯嗯,好..."
收完线,秦桑岩靠在椅子里长吁了一口气,每次做完这些他就觉得说不出什么感觉,倒不是说舍不得那些美金,而是累。
外面老百姓人人都骂高官十个有九个贪,这话不假,很多官员一开始没想过贪,可架不住那些求他们办事的采用金钱利诱,有些官员先是迈出一步,发现不仅没事,还能享受,于是渐渐迷失,越滑越深,利用手中的权利换得越来越多的物质,最后把自己换到了牢房里。
多年来,他一直在头顶高悬一把剑,这剑时刻提醒他不求流芳百世,只求清清白白,多做实事。
再怎么意志坚定,每年贿赂的事情没有一千起,也有八百,实在是折磨人,有时候想想真想退下去,当个普通老百姓,或是重操旧业,进入金融业继续做,毕竟那才是他所钟爱的事业。
以前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副局或正局没几年就被撤掉,不是贪污就是腐败,他是坐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上头对他十分信任和器重,不止一次口头承诺过,只要他好好干,几年给他升一级,即将升的正局位置就是上头对他的承诺。
纵使如此,他曾经仍有过请辞的心,然而一方面来源于他母亲,他母亲对父亲的话惟命是从,父亲当年执意要让他考公务员,母亲这些年盯他盯的紧,就怕他半途而废,让父亲发火。他对母亲的养育之恩无以报答,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母亲经常夜里背着他走很远的路去儿童医院看病,他有时候半夜发高烧,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满脸是泪。
每每想到此,他请辞的心又辙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