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再次一愣,顺着李雪雁的话一想,还真不能拒绝,否则就是抗旨,抗旨可是重罪,要杀头的,心中顿时一苦,对李雪雁的抵触没那么强烈了。
李雪雁叹息道:“说起来我比你更惨,你好歹还是主母,而我呢,好歹也有个县主身份,却要做小,按规矩将来还得叫你一声姐姐,你以为我愿意?可身为女子,父母之命,又有圣意,不能反抗,咱们都是女人,何苦为难于我?”
“是我想岔了。”豫章歉意地说道。
“无妨,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喜,可我没得选,所以,希望妹妹理解,以后相互扶持,可好?”
豫章点头,没再说什么。
李雪雁看看晋阳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豫章妹妹,你可知圣上为何要如此安排?”
“不知。”豫章疑惑地抬头。
“秦家兄弟正直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时,如果和侍女荷儿同房倒也罢了,大家族子弟谁没个丫鬟暖床?但要是和朝中某位大臣之女行苟且之事,闹起来,吃亏的是谁?”李雪雁提醒道。
一席话如炸雷,将豫章震懵了,还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如果真的发生,还真不好收场,顿时急了,说道:“秦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秦家兄弟不是,但难保没人主动贴上去,这种事谁防得住?你还小,不能圆房,时间一长,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说到底我是派去帮你圆房,避免秦家兄弟犯错的,和同房丫鬟有什么区别?”李雪雁反问,脸色凄苦。
晋阳公主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父皇担心秦大哥和别的女人有染,有损皇家脸面,甚至闹大了不得不取消豫章姐姐的婚约?”
“不然呢?”
李雪雁反问,见晋阳公主沉思,便继续说道:“兕子,以你之聪慧,理当想得到圣上为何招秦家兄弟为婿,当初看好的可是唐俭唐大人之子,尚公主说是恩赐,本质上还是拉拢朝臣,像秦家兄弟这样的奇才圣上岂会不拉拢,可要是发生意外就难办了,所以得有人先过去看着秦家兄弟,而我年纪最合适,又没婚约,就成了那个苦命人,牺牲品。”
豫章仔细一想还真可能如此,有个女人在身边,自己那秦大哥犯错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但这么一来,还真苦了李雪雁,堂堂县主,天生丽质,又有才华,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嫁给谁都是主母之位,现在却做偏妻,委屈死了。
想到这儿,豫章顿生同情:“雪雁姐姐,委屈你了。”
“咱们皇家之女婚姻不由人,都是命,只要以后相互扶持就好,都已经这么苦了,如果咱俩还斗,多累。”李雪雁苦笑道。
豫章点头,一行清泪滑落。
聊了几句,李雪雁离开,回到自己马车上长舒一口气,拿起一叠诗稿看起来,脸色莫名羞红,轻声呢喃道:“怀道,豫章妹妹这儿的隐患算是消除,希望你将来别负我,可是……我比你大三岁,你会喜欢我吗?”
莫名的,李雪雁患得患失起来。
马车缓缓而去,消失在转角处。
晋阳公主和豫章在门口目视李雪雁离开,想到心事,豫章叹息一声,说道:“兕子妹妹,又多一个,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你呀……没搞清楚关键,秦大哥身边将来不定多少个女人,关键秦大哥喜欢谁,不喜欢,嫁给秦大哥又能怎样?所以,秦大哥才是关键,雪雁姐姐不是。”兕子笑着提醒道。
“也对,雪雁姐姐也是苦命人。”
“你以为她不愿意?不过是找个说词安你之心罢了,不过确实有些委屈她。”
“什么意思?”豫章一怔。
“意思是她巴不得嫁给秦大哥,但怕你多想,所以过来卖惨,希望获得你理解,好感,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挺惨,雪燕姐姐说得对,父皇不希望秦大哥身边闹出别的女人,最后不得不取消婚约,所以,咱们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像父皇身边那些贵妃娘娘,天天内斗,也不嫌累。”
“这样吗?”豫章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别这样那样了,想那么多没用,不如帮帮秦大哥,听说监察府捉拿凶手到太子山庄,太子哥哥将干系推个干干净净,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咱们想办法拉拢几个太子府的丫鬟打探情况,帮秦大哥分忧。”晋阳公主提议道。
豫章满口答应道:“行,咱们怎么做?”
“回房,好好商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