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马上把视线转移到胡雪峰的身上,看到胡雪峰急剧地的喘息着,满嘴都是喷出的血迹,刘岩毕竟是办公室的主任,对胡雪峰的病情了如指掌,他马上说:“不好,沈梅,赶紧打120,让医院派急救车来。”
沈梅应声就打电话,我马上从自己的亢奋当中缓过劲儿来,大步走到胡雪峰面前,把胡雪峰背到身上,大步走出会议室。
背着胡雪峰刚走出去办公大楼,就看到医院的120急救车奔驰而来。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情绪激烈的会议,就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了。
把胡雪峰送上车,救护车又呼啸着离去,大家都站在大楼前的停车场上。我非常紧张,事情很明显,是胡雪峰听我说的这番话才犯病了的,而他的病显然绝不是什么好病,有可能是危及性命的,我已经成了让众人愤怒的靶子。
乔凤凯像一尊恶神,凶神恶煞的对我骂道:“周凯天,你以为你念了几天书,就有资格在这里说这么一通话吗?这个决定是胡镇长亲自落实下来的,胡镇长有病,这才让我来抓,可胡镇长被活活的气得犯了病,一旦胡镇长真的有什么事儿,周凯天我可警告你,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我有太多的话可以反驳,但毕竟胡镇长是听了我的发言才病倒的,我怎么狡辩都已经没有意义,我只好说:“乔镇长,胡镇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并不知道,我也绝对没有要把他气犯病的意思,我只不过说了我想说的话,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乔凤凯气急败坏的说:“你没有想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胡镇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过你,不行的话你就卷铺盖,从大岭镇混蛋。”
乔凤凯说完,迈着大步走了,刘岩也充满敌意和气愤的看了我一眼,紧跟着乔凤凯走回了大楼里。云姐似乎就没下楼。我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有种无依无靠,无人求助的感觉。
沈梅停留了下来,也对我十分不满的说:“周凯天啊周凯天,今天下午我跟你说的话真是白说了,如果胡镇长真的发生了三长两短,这是件很真就闹大了,你呀。唉,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马上问:“胡镇长是什么病啊?怎么这么厉害?”
沈梅说:“胡镇长这是肝癌呀,肝癌这种病本来就不能生气,可你看你把他气的。”
我叫道:“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还来开什么会?我说的话完全正常,无非就是谈谈我的观点,我认为我的观点没错。他突然就病倒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死了,我认为也赖不到我头上。”
沈梅焦急的说:“可你看到没有?大家分明都认为是你把胡镇长气病的,这是胡镇长亲自引进的项目,而且人家就看好了河东村那片地,可你为什么非要反对?那片古建筑别说是清朝的,就是秦朝汉朝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可今天这出戏你可闹大了,对你可是太不利了,唉。沈梅叹了口气,转身也走进了大楼。
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云姐打来,我知道,这是要算账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云姐说:“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云姐说着就把手机挂了。听这是要当面骂人了。
我立刻来到云姐办公室,忽然,云姐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本书,向我狠狠地扔过来。那书并没有打到我身上,茶几上有只烟灰缸,她拿起烟灰缸就要砸来,
这可使不得,这要是砸到自己头上,在镇里可就闹大笑话了。我马上说:“楚书记,你别动。你现在是镇委副书记,不是我的家长。”
云姐冷静下来,但气愤却一点也没有减弱,放下手里的烟灰缸,本来就十分高耸的胸啊脯,急剧地起伏着,喘了几口气,才终于发出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周凯天,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成心跟我过不去?你如果要是按的这份心,那好,你给我滚出大岭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你不想走,那我走。我也看得出来,我说的话就等于放屁,你不但不听,反而处处跟我对着干。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云姐的这番话,说得够损也够狠,我马上陪着笑脸说:“楚书记,请你息怒,千万不要再生气了。你生气,一点都不好看了。”
云姐继续骂道:“周凯天,我都要被你气死了,还好看你妈的老比?我他妈的真是傻逼透了,怎么把你带在我身边?我这不是傻逼呵呵的自己给自己找病吗?”
我说:“云姐,我也知道不该惹你生气,可我的话也不是针对你啊。你知道我是学建筑的,这两个月在龙大集团闹闹哄哄的,几乎都把我的专业忘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姐瞪了一下眼睛,刚才那股激烈的心情平静下来,看着我说:“你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在学校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学生,凭你这个机灵劲儿就能看得出来,可是,现在这些大学生有几个能干上本专业的,再说,你又不是古文化建筑的保护者,你在这里充当什么保护古文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