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把儿子放在辰王府给方瑶治病,每回来探望都是偷偷摸摸的。依方瑶的要求,他们不敢让墨怀看见他们,可现在方瑶自己把人大大方方的送到他们面前来了。
怎么回事?
正纳闷呢,墨怀突然上前一步,喊道:“父王,母亲!”
如果说把墨怀带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那么此刻才叫平地惊雷。
直把老王爷王妃震得外焦里嫩,又喜又惧。
喜的是,孩子方才竟开口说话了。惧的是,这不会是错觉吧?
王妃最是激动,紧拽着老王爷的手颤声问道:“王爷,我刚才没听错吧,我好像听到怀儿喊我母亲,是吗?你有听到吗?”
“我也听到了,他也喊了我一声父王。”老王爷到底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之人。什么样的震憾场面他没见过,饶是如此,虽没有王妃那么激动,但若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那也是假的。
“老王爷和王妃难得来一趟,多跟怀儿聊聊吧,我去厨房炒两个菜,老王爷和王妃要是还没用午饭,呆会儿就一起吧!”方瑶知道二老心中有许多疑惑,也不等他们询问,就转身离开大厅去厨房。
她想墨离会帮他们解答的。
“怀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父王。”
“那我呢,儿子?”
“母亲。”
待墨怀再叫了一轮,老王爷和王妃才相信儿子是真的开口说话了。王妃又惊又喜,情不自禁的一把搂住墨怀,喜极而泣。
盼了多少年了,终于又盼到了。
老天总算是可怜她了,让她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
“离儿,怀儿是何时会开口说话的?”老王爷亦是熏红了眼眶,看着相拥的母子,想到这么多年的等待、焦心、无助还有绝望,那一股股酸楚此刻全化成了欣慰和欢喜。
“也就是今天而已。”墨离将在雪场上滑雪的情景略略说了一遍,听得王妃惊奇不已,“就滑了一次雪,怀儿就会说话了?”
就那么简单?
早知如此,她早该带着怀儿去滑雪了。
刚想到这儿,墨离就道:“想必王妃婶婶也听说了,这几天瑶儿天天带怀儿出去,不光是在外面,就是在府上也常让怀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瑶儿说,让他自己动手,他的大脑才会去转动思考,若样样事都叫别人代劳,他永远不会开动脑筋,对身边人身边事留心在意,也不知道一件事的完成该怎样做才最好。他有了做事的体会,心里就会有想表达的欲望,如此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开口说话了。”
“原来如此。”王妃十分受教的点头,面上又有些不好意思,“昨儿个听说周管家上门来了一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难听的话,他来我也不知情,是后来他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我才知晓的。”
“王妃婶婶多虑了,周管家只是来看了看怀儿就走了,什么也没说。”就是说了难听的,墨离也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
“那就好。”王妃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今儿来就是怕周管家说些不中听的,让离儿和瑶儿听了不高兴,主要是来赔罪来的。要是周管家没说什么那便再好不过了。”
“王妃婶婶言重了。”周管家真说了不中听的,“赔罪”二字他也承受不起。
“离儿啊,伯父今日去了趟皇宫,偶呼宫里的下人们口舌,听说硕王要回来了,这事你可知道?”老王爷今天来府上可不只是单单来看儿子的,这硕王墨琛是眼下储君之人呼声最高的,朝中多数大臣都被他笼络收买。他自己也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为人又小心谨慎,就算墨离从不曾表露夺嫡之心,可仍对之忌惮的很。
毕竟墨离只要想争,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如今多出个方瑶的存在,就怕墨琛把这当成把柄禀报于太后、皇上,那可就遭殃了。
“我知道,方才我们在城门口遇上了。”墨离淡淡的声音,却是像丢出一个炸弹一样,把老王爷再度惊到了。
“遇上了?那他有说什么吗?可有看见先生?”
“看到了,不止是瑶儿,就是怀儿也跟他打了声招呼。”墨离神情淡淡,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把墨琛回京的事放在心上。他不急,老王爷却是急了。
“离儿,这里没有外人,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争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