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谢谢你啊,不过你不是都是下午才进山,上午补觉的么,怎么现在反过来了?”方瑶好奇的问道。
“前两天做弹弓不耽误时间了么,这两天就勤快点儿,一天进两趟山,有的时候运气不好还得去三趟。”他是靠打猎为生,不打猎就没有收入没有饭吃,而且他又没有存钱的习惯,每次打猎换来的钱,都会换酒换肉,再不然就换其它比较下酒的熟菜,总之身上有多少就花多少,不多留一个子的回来。所以歇了的那两天里,他没经济收入,也没有余钱度日,都是喝白酒配花生米过日子,肉味感觉好久没闻了一样,馋得很。
方瑶笑道:“这样,呆会儿做两个菜,给你送过去,刚好缸里还有些腊肉,我也一并炒了给你下酒。”
“那好啊,就等你这句话了。”方瑶的手艺是大牛吃过所有酒楼饭馆味道最好的,她要送菜给他吃,必然又能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这边热热闹闹的,西屋瞧着眼珠子都发红了。
陈菊恨恨的放下帘子:“大房死了男人像没死男人一样,力气活被人抢着干,什么玩意儿,我呸,不知羞耻的骚货!”
天生一幅狐狸精的脸面,还非要装清纯贞洁,在她现前还不是露了馅。
方张氏靠在炕头闭目养神,这方横的病自打一复发,夜夜都不得安宁,弄得她是越发的睡不好觉了。白天总是觉得睁不开眼睛一样,听到陈菊的话,她闭目道:“你小声点,小心被大房听见。”
这话要搁在以前,方张氏是决对不许陈菊这么辱骂李月兰的,毕竟住一个院子里,毕竟是她的儿媳。这么骂李月兰,也等于在损她的颜面,损老方家的颜面,可如今不管陈菊怎么骂,方张氏都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是没把大房当成一家人了还是怎的,对这个家总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的心里,只剩下对大房的报复,别的她都懒得费心费神去管了。
“听见又怎么样,敢做还不能叫人说了么!”陈菊骂归骂,但声音还是渐小了些,因为墨离还在院子里呢!
总不能真把他给惹恼了,不然,她以后请假就没那么方便了。
她现在可还是墨家的终身仆人,这几日方横发病为了照顾他,她可是一直在连续请假。
方张氏睁眼,睨了眼陈菊秒怂的模样,眼里精光一闪,不知道想到什么,复又闭上眼睛,捻了捻衣脚,道:“若是大房真偷了人,你倒是可以说,就是闹到族里,你也在理。现在无凭无据的,在家里发牢骚,算什么!”
她状似不在意的一句话,落在陈菊耳里像是一道惊雷炸了开来。她惊异的望着方张氏:“娘,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李月兰和大牛的奸情闹到族里去是吗?”
方张氏嚅了下嘴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娘,你以前不是不许我说这话的吗?”
今时不同往日,李月兰这么待她这个婆婆,她自然不会再因为什么所谓的识大体顾大局再给她留颜面了。
即便陈菊这种话一泼出去,也伤到她的面子,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但这话她决计不会说给陈菊听的。她只道:“没说让你闹到族里去,但你可以替我去敲打敲打李月兰,让她知分寸,懂自尊自爱,别把老方家的脸给丢尽了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