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发出连连惊叹。方瑶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燃烛必须用火,而曹神婆居然用水,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看来这神婆子真有两下子。”
方瑶嗤笑出声,等她解读这黄烛为何自燃之后,不知道他们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曹神婆燃完烛,将那装的符灰的碗递给陈菊:“把里面装满清水再给我。”
“好。”
陈菊接过碗,就近去了李月兰的厨房舀了点水倒进去。曹神婆伸出两指在那水里搅动了两下,然后放在眼皮子上一抹,道:“请大家保持安静,我要开始施法了。”
话一落,院里院外都静止一片。
李月兰看看自家儿女,又看了看曹神婆,眉头突突直跳。
她有预感,曹神婆和陈菊就是冲她家来的。
方瑶知道曹神婆用的都是骗术之后,心就定了下来。冷眼看大戏,见曹神婆拿着罗盘进了西屋又进了东屋,然后又在院子各个角落来回踱步,面色凝重,口中还振振有词,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开天眼寻鬼迹。
曹神婆屋里屋外走了个遍似是没什么发现,又拿着罗盘围着陈菊方横走了一圈,然后就是坐在西屋门口的方张氏,再然后就是李月兰一家子。
看到她持罗盘而来,李月兰心头突地一紧,将孩子们紧紧护在身后。方圆年纪大些,对鬼神之说,多少从老一辈那里听到些,看到曹神婆向自己靠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畏。方正年纪小,不管他是信或是不信这世上是否有鬼,直觉得就不喜欢这个巫婆子,所以曹神婆拿罗盘在他头顶上方移动的时候,满脸的抵触。
方瑶就比较淡定些,她料想,曹神婆接下来一定会大叫一声,然后说鬼就附在她的身上。
事实确如她所料。
曹神婆将罗盘移到她身上时,果然就惊叫了一声。
“找到了,在这儿!”
这话一落下,陈菊立马就跑了过来:“什么,鬼是附在瑶丫头身上?”
不等曹神婆回答,陈菊又追问了句:“金花姐,你确定吗?”
“请叫我金巫师。”曹神婆满脸严肃地纠正。
“是是是,金巫师,你确实那鬼是附在瑶丫头身上了么?”
“嗯。”曹神婆神色凝重的点头。
李月兰拦在曹神婆面前道:“不可能,瑶儿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沾上那种东西,金巫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法术吗?”曹神婆神色微凛,极是不悦。她这样子弄得李月兰心头慌慌的,对鬼神,她亦是心存敬畏,对捉鬼的巫师更不敢质疑亵渎。
可让她相信瑶儿被鬼附身,那是绝对做不到。
“金巫师,我不是怀疑你的法术,我只是……”只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李月兰望着她肯定道,“金巫师,瑶儿正常的很,她不可能像说得那样,染上不干不净的东西的。”
曹神婆没说话,淡淡地看向陈菊。
她们两人早就狼狈为奸,心灵相通。陈菊不用暗示也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她将李月兰拉开了去:“哎哟,嫂子,金巫师是开了天眼的,她说看到瑶丫头被鬼附身,那一定错不了,你就别添乱了,让金巫师安安静静地捉鬼,好吧?”
“弟妹,哪来的鬼,你清楚的很,瑶儿这一天天的再正常不过了,金巫师不跟咱常见面接触她不知情可以理解,你可是天天跟瑶儿打照面的。你看她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吗?”李月兰恳求道,“你赶紧把金巫师请走吧,咱家什么事都没有,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陈菊就是请曹神婆来好好整治方瑶的,岂会什么都不做就把人叫走。
这里面她可是花了重金的,不能半途而废打水漂。
“嫂子,这话你就不对了,打从瑶儿上次病了之后,哪里正常过了。她以前目不识丁,现在能识文断字。她从小就在这院里长大,统共没进过几回山,连车前草和救心菜都分不清,现在却是满山遍野的药材能认了个遍。咱们老方家往上数个十辈,也没出个郎中,她却医术高明得不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样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