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只得不死心的追问:“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若不信我,可以问问楚生啊,他在学堂,先生应该说过的。”
于是陈桂和田梅又直勾勾转目看向儿子,陈楚生憋红着脸道:“里尹爷爷说得没错,是有这么个说法!”
“你这死孩子,有这么个说法为什么没早告诉我们?”田梅下意识的抬手就在他背上打了一下。陈楚生也是委屈,他不是没说,只是自家母这脾气,你若直言,还以为儿子看不起她嫌弃她是个糙人。所以他只能婉转的提醒,但谁想婉转了她却没放在心上。
能怪谁!
里尹见她又动了手,眉头一皱:“楚生娘,你看你,唉……”
田梅后知生觉地也意识到了,收回手无措道:“我……唉,我也是气在头上了!”
你哪次跟人骂街不是气在头上?里尹心道了句。
“那现在怎么办?”陈桂有些急,事已至此,得想想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以后少说些刻薄的,多为邻里做些好事,慢慢的也就好了吧!”尹里道。
“那行,我指定不会再跟乡亲们结怨,跟他们修好关系。”陈桂觉得这是个法子,感激道,“那谢谢叔了,晚上到咱家喝酒去?”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里尹摆了摆手,主意给出了,也未必就一定能有效,人心伤了哪能那么容易修复?
全看陈楚生自己的造化了。
陈桂目送里尹下山,直到看不到人影才缓缓回神,拉着田梅道:“走,再去给祖宗嗑几个头,让他们多保佑咱楚生。”
“是是是,再嗑几个头应该的。”田梅慌慌张张的扯过陈楚生,不禁自责起来,“都怪我脾气冲,差点害了我儿子。”
“你以后切记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给他拖后腿,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要你说,这个时候了我还不知道轻重吗?”
雨后的天气湿湿的,山风阵阵,很是凉爽。路不好走,但方瑶发现地上多了不少新长的蘑菇。反正离中午还早,她向李月兰招了声招呼就挎着个篮子采蘑菇去了。
方正因为想把家里的鸡鸭趁机赶出来溜溜也让它们透透气,没跟着去。方圆则是记挂着新种的菜苗,直接去了地里头。
方长远看着三个孩子一溜烟的散了,忽地拧紧了下眉头,陈菊见他从下山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事?”
“呆会儿再跟你说。”方长远知道方长氏刚才被田梅气着了,不敢再提方瑶的名字,把她扶到院子里,重新装了些新的供品出来才道,“我总觉得瑶儿有些不对。”
“哪儿不对了,不还是那个样子吗?”陈菊一听他开口闭口就是大房家的三个孩子,心里头有些不高兴:“我说你啊,自己不是没孩子,干嘛老想着那三个?”
“你跟我扯这个做啥,我自己的孩子还能不疼?”陈菊总烦他提大哥的孩子,真不知道跟她积了什么怨,怎么总针对这一家子。方长远沉默了会儿道,“我说的不是方瑶的长相,我说的是她的性子!”
“性子怎么了?”
“感觉她突然变强势了,跟换了个人儿似的。”方长远琢磨着道,“今天我看她说楚生娘的时候,道理一套一套还不带停气儿的。以前可不这样。”
“我早说她变了,你不信,现在亲眼看到了,总死心了吧!”昨晚她就跟方长远在床上说了方瑶的变化,他还一个劲儿的说不可能。
方长远道:“瑶儿这性子突然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不像大哥,更不像大嫂,倒是有点像死去的二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