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兰皱着眉头看着陈菊,方正和方圆眼底亦有一股怒火在燃烧。方瑶气极反笑,趁陈菊得意的时候,一把抢过那银子,仔细别在腰间:“二婶,捉贼捉赃,捉奸拿双,祖母丢的那个银镯子到底是谁拿的,你心里有数?”
她如果不说这话污蔑她,这银子她不介意让她多过过手瘾,可惜啊,她没这命!
到手的银子说飞就飞了,陈菊急得不行:“二丫头,把银子交出来!”
“二婶想不劳而获总得有个理由吧?”
“什么不劳而获,这银子分明是卖镯子的钱,是你祖母留给横儿将来的媳妇的,你把它卖了,银子理应归我们所有,还有这鸡鸭都是我们的。”
这话听着好有道理啊!陈菊说得义正言辞,言之灼灼,好像银镯子就是她方瑶拿的一样,她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二婶,镯子若是祖母留给横弟的,那你找祖母去要啊!干嘛跑我们这儿来指桑骂槐,吆五喝六?”
“不是不见了吗……”
“不见了就是我拿的?你有证据吗?对了,你说你亲眼看到的是不是?你在哪里看到我拿的,什么时候看到的?你能不能仔细说个清楚,也好让我死个瞑目!”
方瑶一字一句,连珠带炮似的朝陈菊喷过去。那架式大有一种你若说谎我便替天行道的气势。
陈菊早被那三两银子迷得鬼魂出窍了,脱口道:“那日你去祖母的屋里,在她睡的炕下第三块砖头的暗格拿出一个盒子,我看到你连盒带镯一起拿了的!”
“连盒带镯一起拿了?那我把镯子卖了,盒子呢?”
“盒子是古檀木做的,上面雕有祥云,一看就知值不少钱,你当然是把它卖了……”
陈菊说到后面突然顿住,她看到方张氏阴睛不定直愣愣的望着她,再一看方瑶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顿时就明白了。
她上了方瑶的当。
不过为时已晚。方张氏死盯着她,那双厉目恨不得生出两把刀子刮在她脸上。
银镯子她曾在手上戴过一段时间,后来怕太久了颜色不亮,将来方横娶妇担心对方嫌弃就把它收了起来。可是装镯子的那木盒她却是从没拿出来过,家里除了死去的老头子谁也没见过。但陈菊却说得头头是道,知道那盒子是古檀木做的,还知道上面有刻花,更知道它还值不少钱!
这,这摆明了东西是她拿的呀!
她却还一直说是二丫头偷的。
诬陷方瑶不要紧,但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还怂勇她来这边要银子,把她耍得团团转,这就是罪过,天大的罪过!
方张氏一张老脸由黑变青,由青变红,都是怒火给烧的。陈菊平常巧舌如簧,一张嘴巴能把死人骂变活,可这时候竟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两句,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要怎么辩。
就在她以为方张氏准备对她破口大骂的时候,对方却是道:“还不滚回屋里去,嫌丢人丢得不够大吗?”
陈菊落荒而逃。
方张氏黑着脸跟着走了出去。只有方横还一直盯着饭桌上的包子流口水。
“大娘,能给我吃一个么?”
李月兰心软,陈菊是个泼辣的,孩子性格不好也是受她影响,本身无罪。她走过去就要拿给他,方正一把抢过去道:“这是我家的,我们已经分家了,你想吃让你娘买去!”
他现在恨死了陈菊,连带的也恨方横。
方横小嘴一撇就要哭,可看到方正凶神恶煞的样子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恶狠狠道:“你们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口的流氓混混音,这孩子迟早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