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身为大王,可是当宣太后母亲的大义和魏冉的权力勾结在一起的时候,这位秦王依旧是无计可施。
刚刚到手的义渠,没了!
候道:“大王,其实如今的义渠也不是之前的义渠了,即便是那、那位公子当了义渠王,义渠也不可能再危及到咸阳了。”
这是实话。
赵国人虽然走了,但是也把义渠地之中几乎所有的青壮给带走,只留下了一堆老弱妇孺给秦国人。
这样的义渠其实也就是名存实亡了,自保都保不了,更别提什么南下威逼咸阳这种事情。
秦王听了候的这句话,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哼了一声:“寡人何尝不知道?但是……意难平!罢了,不提此事了。高唐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候道:“齐将匡章死守高唐,赵主父率军与之对峙,三月无战事。”
秦王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嗤笑:“渑池之会时,那赵王还跟寡人说什么要攻破临淄……简直可笑!如今聚众四十万,却连区区一个高唐都拿不下来,他哪里来的勇气说什么攻破临淄?”
候没有说话。
秦王沉思片刻,突然道:“你说,寡人是不是应该把白起撤回来?”
候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大王,此等军国大事,臣岂敢轻易置喙?”
秦王眼睛一瞪:“寡人让你说你便说!”
候有些无奈,只好认真思考了起来。
片刻之后,候道:“其实臣觉得,撤军之事……暂时没有那个必要。”
秦王问道:“为何?”
候道:“此刻若是大秦撤军的话,这四国联军想必就要散去了。”
秦王点头。
本来嘛,所谓的四国联军,其实就是秦赵联手才组成的。
一旦秦国撤军,单单凭借着一个赵国,在齐国的威逼之下是肯定压制不住韩国和魏国的,散伙也就是自然而然之事。
候道:“但眼下齐军元气未伤,若是仓促撤军的话,那么匡章必然反攻陶邑。到那个时候,没有了赵韩魏三国的援助,大王真觉得以白起的数万兵马便可以守住整个陶郡吗?”
秦王哑然。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秦王才闷声道:“那么为今之计又该如何?”
候躬身道:“大王,这确实就不是臣所能言之事了。”
秦王定定的注视着候半晌,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喏。”
“对了,临淄那边,记得盯住。还有,高唐城之中的那枚棋子也想办法联系一下,看看是否能早日打开局面!”
“喏。”
……
临淄。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府邸之中,正是大司行苏秦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归家。
苏秦归家之后,心腹管事立刻迎了上来,轻声道:“家主,邯郸又有美酒至了。”
苏秦微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书房之中走去。
刚刚在书房中落座,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三个月前,大司行说燕国投齐无关大局,那么如今这般局势,不知大司行又是怎么样一个说法呢?”
正是繆贤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