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一窘,“妈,你不是一直都反对的吗?”
刚才贺母在车上的长篇大论言犹在耳,转头,她居然就换了一副面孔,这让贺琛觉得难以接受。(首发)
贺母小心翼翼得扫向走在前面的老伴,他牵着嘉乔已经到了十米之外,一老一小玩的正开心,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后面的情形。
“我那不是当着你爸面前那么说吗?妈妈一直都是支持你的。趁着爸妈身体还好,赶紧得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孩子我们带,你们年轻人放心出去玩就行。”贺母只要一想在不久的未来就会有一个会哭会笑跟儿子小时候很相似的小人儿出现,嘴巴都乐的合不拢。“我日思夜想哦,想要抱孙子哦!你爸也是哦!你看你爸那么严肃,从来不催你结婚。其实看到别人家的孙儿,他喜欢的样子哦!你看看今天他多喜欢嘉乔!”
“妈……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你们也别高兴太早了。”贺琛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喜色,相反,他觉得棘手。陶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像贺母这样欢乐。回想起那一天陶思头也不回地走,他怎么喊她都没有用。估计是……不会再回头了吧。
贺琛的眉头拧起来,浮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她……估计恨我都来不及。”
贺母轻轻拍了拍儿子,“反正妈妈是支持,有了就生下来。”
走上南山的山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叩响了寺院的门,贺琛一行人被迎了进去。
寺院里面静悄悄的,隐约甚至可以听到大堂中间传来僧人诵经的声音。清风过境,庭院正中一颗五人合抱的古树树叶飒飒作响。满庭院有淡淡的特别香气。
贺父跟小僧人说明了来意,是拜访主持。
小僧人却说,主持这会正在待客,让他们在到西厢房旁边稍微等一会。
一行人在僧人的带领下,进到了西厢房里。房间古朴,只简单得摆设了四张木凳,中间围着一张桌子。
品着茶的空当,贺琛的电话响了。
是陶思打过来的。
贺琛连忙走出了厢房,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周边没有一个人,他这才接了电话。
“找我什么事?”陶思的声音听上去很含糊,像是刚刚才睡醒。
“我听说了一件事。”贺琛斟酌了一下,这事儿有点难以开口,“你最近身体不大好?”
陶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谁说的?我过的不知道多好。”
这语气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贺琛沉默了一会,“好吧。”
“还有事?”
“没事了。”
“那我挂了。”陶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机械刺耳,贺琛握着手机,在原地发了一会呆。
直到院子里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他转身,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熟人。
季子庭站在古树底下,满脸的不耐烦,面前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看背影,倒是一个窈窕的淑女,黑色的套装裹得身形匀称有致。
还没有走近,就听见季子庭低沉着声音教训人。
“舒喜宝,你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脑儿吧?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有了开始,后面还能由得你说结束就结束?你就那么想跟别人睡?你缺男人了?”
“怎么了这是?”贺琛走过去,在季子庭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女人发脾气,这可不像你季二少的绅士品格。”
难得舒喜宝今天会一句话都不说,任由着他骂。季子庭正教训在兴头上,突然间被人打扰,有些不悦,抬眼一看,是许久不见的贺琛。
季子庭从兜里摸出烟来,拿出来了才意识到今天是在寺院里面,这儿不能抽烟,又尴尬地将香烟放回去。拿手点着面前站着的舒喜宝,季子庭看着贺琛笑着说,“再厉害的队手,都比不上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舒喜宝很沉静,就像是庭院里的古树一样,风来风去,它自岿然不动。
贺琛微微一笑,见舒喜宝看上去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便为她说好话,“人家总归是女孩子,你这样说,未免太难听了。高手不都是从菜鸟开始的。好好教就是了。”
季子庭挑眉,“她拿自己当女的了?我看没有。”
怎么能不发火,她想要拿下业务,居然单枪匹马去挑一桌子酒精考验过的男人。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女的性子太直,要是那天他没有从包厢路过,谁知道这个女人第二天是从谁的床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