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的后院有一座七层高的白色圆塔,巍峨耸立,是城里最高的建筑物,对整个青石城一览无遗。
这座圆塔的名字叫做周天法塔,代表着周天派对于这座城池的管辖权。
作为青石城的拥有者,周天派的规模不小,在昆仑山附近的中小型门派中也算得上顶尖了。周天派修炼的功法是以大小周天和河车搬运为主,其中还加入了一点易经里面的元素,其核心只有一句话---
“变动不居,周流六虚。”
这八个字,不仅仅是周天派的最高心法,甚至连门下弟子的辈分排名,也要按照这八个字的顺序来排列。
......
如今在周天法塔里驻守的是两名叫三虚和四虚的道童。
与宗城主这些外门弟子不同,三虚和四虚两人已经通了百会穴,进山门行过拜师礼,是名正言顺的周天派内门弟子。
只不过,身为周天派“虚”字辈的弟子,他们两人的资质平庸,修为浅薄,在门派中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后被调派到青石城中驻守,好不屈憋。
对于修士而言,门派中的修炼环境、典籍资料、师傅的指导、丹药的炼制、等等,都是在凡尘中难以提供的,所以极少有修士愿意被派遣出来。
所谓的派驻,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放逐。
话虽如此,作为周天派在青石城中的常驻代表,作为城里最有话语权的人物,三虚和四虚倒也享用了不少红尘中的福气。
只不过,在红尘中享用的福气越多,被沾染的无明因果也就越重,距离门派的要求也会变得越来越远了。
至于宗城主,在他们两个的眼中,只不过是管家一样的人物。
但是,修士终归是修士,每天都要忙于打坐修炼做功课,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应付凡尘中的事务。只要宗城主每月能够及时筹集足够的钱粮财物上缴宗门,他们甚至连周天法塔都不愿意踏出一步。
......
周天法塔平日甚为清净,今天却突然间热闹起来,因为有五名周天派的同门外出执行任务,路经周天城,顺道过来搭单,休息一天。
搭单只是在明面上的说法,这些同门的到来,无非是要索取些盘缠财物之类,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罢了。
但是,这次五位同门的到来,让三虚和四虚两位道童极为紧张。
在这五位同门当中,有一位是周天派大长老的儿子,还有一位是“居”字辈的师叔。对于三虚和四虚而言,他们都是门派中的大人物,只能仰望之。
于是乎,三虚和四虚在法塔内安排了上好的宴席,还掏出一部分在青石城中搜集来的珍藏,用以招呼这几位同门。
就在周天派的几位同门交杯换盏,吃喝神侃得正是痛快的时候,法塔之中,突然闯进来一位老者,趴在地面上哭诉道:“几位师兄要帮我出头啊?”
众人一看,居然是宗城主。
三虚道童大吃一惊,生怕惹起几位大人物的不快,连忙走出宴席来,架起宗城主就往外走,边走边压低声音骂道:“你今天发什么疯,这几位师叔师兄都是门派中的大人物,万一激怒了他们,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还没走出门口,一把阴沉的声音传来:“三虚师弟别急,先听听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周天派的门下可不能轻易让人欺负了。”
说话的是今天法塔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一位客人,周天派大长老的独生儿子,法号“流云”。
流云天资聪敏,福缘深厚,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法力通玄,再加上有大长老的关系,已经成为了门派的重点培养对象,甚至隐隐有继承下一代掌门的呼声。
听到流云发话,三虚不敢怠慢,连忙提着宗城主往回走,跪倒在流云面前。
流云看到宗城主痛哭流涕的样子,笑着说道:“宗城主在周天城里也算是劳苦功高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对于凡尘之间的杂事,流云从来都不感兴趣,只不过这次出来游历,一直都没有什么波澜,如今要打听宗城主的故事,无非是想找个乐子而已。
宗城主看见流云发话,匍匐在地面,痛哭流涕地诉说了起来:
“这几天青石城来了一批外乡的强人,强行掳走了我儿的未婚妻,逃出城外,我儿带领护卫追出城外,结果在马路上被那帮强人痛打了一顿,如今奄奄一息,危在旦夕……还请几位师兄看在同门的份上,救救我的儿子和儿媳,给那帮强人一个教训。”
宗城主的说话让宴席中的几位修士大为惊讶,流云盯着三虚道童问道:“我们周天派什么时候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了?”
三虚道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宗城主急忙插口道:“青石城向来太平无事,根本劳烦不到三虚四虚两位师兄出手,只不过今天事出突然,方才…”
流云沉吟了一下,说道:“走吧,先去看看令公子,再作决定。”
......
城主府的大堂内,放着几十具担架;上边的伤员虽然经过包扎,但疼痛没有止住,**声此起彼伏。
宗城主领着七位周天派的修士来到内堂,那里躺着宗城主的宝贝儿子宗瑞。此时他正躺在床上,下腹部裹得严严实实,喊得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