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荧偷看一眼,又缩了回去,靠在墙边愣神。
她怎么就不先过去呢?也许她先过去了焕姐就不会过去了呢,焕姐明显是去跟燃姐斗气的,如果看到她在,当然两人就对峙不起来了。
可是......该死她就是不敢过去,她有什么办法?
还是先看看吧!如果事情不对,她再去叫人好了。
在心里纠结来纠结去,江荧还是决定躲在一侧,暗中观察。
她也知道燃姐要跟着齐潋阁下去帝国了,这么一去,谁不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呢?这本来是件好事,至少爷爷最近就很高兴,但是江荧每次想到这事,都会觉得心肌梗塞。
怎么能这样呢?她还没取得燃姐的原谅、还没弥补从前的过错,她怎么就要走了呢?
严格说起来,江焕已占据了上首的位置,不过江燃坐在客位,气势上也没有丝毫不及,她甚至一时都懒得说话,只是靠在那里听江焕继续讽她。
“幸运?呵,真是个惹人厌恶的词汇。从前你所想象不到的东西你见过了,从前你所不敢肖想的人你也得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就一定会眷顾那些看起来可怜实际上却必定有可恨之处的人,才会让你这样的人那么轻易地得到你本不该拥有的东西。”
江焕也喝了许多的酒,看起来其实有些不清醒,但是她口齿清晰,刺起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
江燃明白她把自己的话都听全了,但是有意思的是,这位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这样也很好,代入原主的经历,好像江燃说给自己听的那番话也成立。
江燃看着这个衣冠整齐却一身狼狈的醉鬼,居然还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的幸运是来自于齐潋?”
江焕像是择人而噬的母狼一般盯住她,喉咙起伏了一下,而后又“平静”地开口道:“你的幸运来自于江家赐给你的基因。没有这基因,你连见齐潋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可能和她开始。你的幸运也来自于你的不出色,正因为你不出色,所以齐潋可以放心地选择你。江燃,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的确是幸运的,但是这种幸运,恰恰没有眷顾到你的才能上,你看着精致漂亮,但是像你这样的精神力E级、脑子也不好使的草包,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会长长久久地将这幸运保持下去?”
她真的漂亮。
即使心里很不想承认这一点,江焕却已经有了这样的认识。尤其是她和齐潋结婚的这半年来,好像每一次远远地瞟见她,都会感到她在锐变。这当然是齐潋带给她的,但是江焕并不感到嫉妒,她只是感到不甘。
为什么这么一个草包,却有着兄弟姐妹中最出色的容貌?为什么这么一个废物,却能和齐潋有那么高的契合度?而最令她不甘的是,为什么她的契合度明明比江燃还要高,齐潋却不选择她?
其实最后一个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因为江焕也清楚齐潋不选她的原因。她千算万算,暗地里下掉了那么多的竞争对手,却没有算到她身份上的劣势。其实后来,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就知道了,即使齐潋没有选择江燃,也不会选择她江焕的。
可是为什么是江燃呢?败给这样一个人,江焕心中总是难以平静。她没忍住去为自己争取过一次,然而那一次齐潋阁下的冷漠却令她知道了从齐潋那里突破是不可能的,而她也想过要不要给江燃制造一些麻烦,考虑再三,她没有做。
她痛恨自己的这个身份,却又深深迷恋着这个身份,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暴露会给江家、会给她的未来带来多大的变数,她退缩了,唯一所做的也只是在乔渔举棋不定的时候推她一把。
可惜了,乔渔也是个和她一样的人,嘴上说着爱,却总是不敢于去行动,说到底,不过还是豁不出去罢了。
夜色微浓,酒精使得江焕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了,她看着江燃,眼中是浓郁到极致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