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垂普问道:“刚才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你在看外面。怎么样,对这个城市还满意吧?”
曾凌风说道:“还行吧,勉勉强强,不过就是有一颗老鼠屎。”
曾垂普自然知道曾凌风所说的这一颗老鼠屎是指的什么,但是他却是对此很无奈。这不但关系到官场上的事情,更是关系到整个丹兴财政收入的事情。丹兴卷烟厂是丹兴的财政支柱,每年都提供了丹兴财政税收的三分之一左右。
但是,这样一个企业,位置却是在城市里面,而且是在城市的西南。丹兴是一个很大程度上受到印度洋西南季风影响的城市,于是,在每年的四月到十月的半年时间内,丹兴城几乎随时都是弥漫在卷烟厂排出来烟气之中。
丹兴城的百姓也曾经多次闹到政府,对卷烟厂提出了不满。但是,丹兴政府根本上动不了人家,也只能是安抚群众,然后开一些空头支票。闹到后来,大家都麻木了,也就不再来闹了。
曾凌风笑道:“老爸,要不要我帮你把它赶走?”
曾垂普苦笑道:“还是算了吧,那可是县里和地区的财政支柱呢!”
曾凌风说道:“其实赶走也没什么,就是让它关门也行。抽烟有害健康,这可不是只是说一说的。现在,它不只是产品毒害大家,这废品更是毒害满城百姓,哎!”
曾垂普一脸的尴尬,他也是一个烟民,而且烟瘾很大,抽卷烟不过瘾,他要抽的是土烟,也就是当地人所说的草叶子烟。
曾凌风看见老爹的表情,问道:“老爸,你不会还在抽你的那草叶子烟吧?”
曾垂普没有说话,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喝喝酒,抽抽烟;不赌博,但是喜欢玩玩双扣。丹兴这里的双扣和别的地方的规则不同,这里是固定的五最大,按照黑桃、红桃、草花、方块的顺序轮,轮到哪一门哪一门就是主牌。当然,大小鬼是要大过闲牌的五的。出牌也只能是出单和出双,没有拖拉机的说法。输家就在下一轮供赢家,当然是选自己手中牌最大的。赢家则是选自己最不中意的牌还回去。
曾凌风就是一阵摇头,自己这老爸,实在是太没追求了,都多大的官了,还在玩这些,说起来都掉身份。
不过,因为他的爱好特别,倒是没有因为这些引起什么麻烦,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爱好,而且这些爱好也不能成为任何人攻击他的理由。
看见儿子在那里摇头,曾垂普感到更是尴尬,不过,他却是没有打算改变什么。
曾凌风说道:“爸,别的我就不说你了,但是你那草叶子烟,却是怎么也得戒掉了。那东西,对身体的害处实在是太大。你就是换成抽卷烟都行,当然,最好是不要抽。”
曾垂普苦笑道:“好吧,我尽量。哎,你爷爷、外公外婆和老妈也经常说我,可是就烟瘾起来了,却总是忍不住。”
曾凌风嘿嘿一笑,说道:“要不这样,老爸,我帮你找点戒烟的药,保证你能够戒烟,怎么样?”
看着儿子的坏笑,曾垂普就是心中一寒,连忙道:“还是不要了,我自己能戒掉的。哎,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习惯,特别是这要上市里去了,更是不好。嗯,还是戒掉好啊!”
两父子的对话,却是让旁边的苏畅好笑不已,小丫头心说这伯伯和凌风哥哥也太逗了,这就是父子之间吗?不过,小丫头想起自己的事情,心情却是又失落起来。哎,不知道自己要是和父亲在一起,会不会也这么开心。只是,这也是自己想想了,妈妈他们大家都不愿意和自己提起父亲的事情,看来是父亲很对不起这个家庭了。不过,自己真的很想见一见父亲,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亲爹呀。
曾凌风却是没注意到小丫头的变化,几年和父亲没见面了,虽然和父亲谈话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闲话家常,却是最让曾凌风开心的。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晚饭的点。曾垂普就先行离开了。毕竟,这餐饭双方的关系是投资者与地主之间的关系,而作为主人的曾垂普,却是必须先去做一些准备。哪怕宴请的对象是自己的儿子,这些事情还是不能免掉的。而且,别的官员可是不知道自己和曾凌风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