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昙这么快见到余舒有些意外,请她入内说话。
在轩厅坐下,上了茶,余舒才开口道明来意,话是这么说的:
“不瞒殿下,奇术放榜之后,我在别馆门外曾见到过文香郎。听他口风,似乎十分向往太史书苑,却苦求无门,奈何殿下的名额已经先行给了我,我便没有谦虚让他。今日我面见大提点时,有幸又得了一个入学的名额,所以敢请殿下,将之前那个名额,让与文香郎吧。”wwW..cOm
刘昙在这一次双阳会上大获全胜,觅得了双魁三甲,按道理说,就算余舒不要这个入学的名额,也要先紧着另外一名风水魁首,轮不到文少安。
可理不是这么论的,首先这个名额,是刘昙已经许诺给余舒的,现在又是她让出去的,她既为文少安说话,刘昙不得不考虑。
贺兰愁看看刘昙脸色,出声问道:“算子这样为文香郎打算,看来之前有过交情?”
余舒点点头,并不隐瞒他们:“文兄还在培人馆埋没时,我便认识,交情不深,却也是相助过的。”
余舒是个感念之人,当时文少安为她解了湘王一个“愁”字,才叫她最后从中看破端倪,判出是非,所以她这一次才会多管闲事。
言已至此,刘昙还有什么好不答应的:
“既然如此,莲房高义,小王会尽快安排文香郎入太史书苑。”
自从昨日,刘昙便自然而然地改口直呼余舒为“莲房”,将此为雅号,亲近了一层。
余舒喜地站起来,朝刘昙鞠躬:“那我就代文香郎谢过殿下了。”
刘昙乐意卖个人情给余舒,想了想又道:“文香郎眼下暂居在城北千鹤楼,莲房可以先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免得他四处奔波,徒劳无功。”
余舒又一次暗叹刘昙会做人,点点头,便告辞离去了。
***
余舒做事不喜欢往后拖拉,出了别馆,虽然时间不早,但还是赶去了千鹤楼。
再者有了马车,去哪儿都方便,不怕晚归走夜路。
余舒在千鹤楼前柜台上打听到文少安住房,进了后院上二楼敲门:
“文兄,文兄可在?”
余舒看见窗子里亮着灯,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应门。
“谁。”文少安皱着一副眉头,开门见是余舒,愣了下,想必是听说了她算科夺魁的消息,脸色有些怪异,留着门转身进屋,倒没有拒之门外。
余舒闻到一丝酒气,猜测他正为进不去太史书苑而头疼,就没在意他这个八等在她这四等面前失礼,笑眯眯地跟了进去,看到桌上摆有酒菜,一面暗道他现在日子过的不错,一面没话找话:
“我是否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文兄吃饭。”
文少安看她一眼,语气僵硬:“你来何事?”
余舒在他对面坐下,心想着逗他一逗,便明知故问道:“你是不是正在为如何进太史书苑发愁?”
“...不关你的事。”文少安几日碰壁,提起此事,便拉下脸。
余舒笑看他臭脸,道:“如何不关我的事,我若说我今日来访,就是为了帮你解困,你可相信?”
文少安闻言立即坐直了身体,半信半疑地盯着余舒:“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舒见他紧张,便不再坏心,正色道:“我今日面前大提点,另行讨要了一个入学名额,来这里之前我去拜见九皇子,已将那个多出的名额让给你了,九皇子答应,这几日就安排你到太史书苑进修。”
文少安错愕了一瞬,下一刻便撞倒了椅子,站起身道:“此话当真!?”
余舒点点头:“哄你作甚。”
文少安顿时惊喜于言表,面上愁云一扫,搓着手掌来回走动,那兴奋的样子好像又中了一回三甲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多谢余姑娘,之前多有得罪,请你包涵。”
余舒大咧咧地摆手道:“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你打算如何谢我吧。”
本是一句玩笑,谁知文少安当真,一脸正经道:“日后姑娘若有用处,但凭差遣。”
余舒本就无意挟恩求报,听到他的承诺,过眼一笑,并不当真,谁知许久之后,今日结下善缘,到底有了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