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儿子后院这些妾侍们的争宠,苏帘是懒得管的,自己没本事把男人训成忠犬,跑她这儿来诉什么苦?又不是她正经儿媳妇!
郭氏泪落连珠子,一副哀戚戚样子:“那薛氏也不知道从什么腌臜地方学来狐媚之术,勾得爷竟在皇上病重期间夜夜留恋他房中!”
苏帘嘴角抽搐,那是因为胤祚晓得他爹根本就是装病!!!郭氏嘴巴如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地纠缠着“不孝”这点,卯足了劲儿地数落胤祚新得的美人薛氏,什么妖媚下贱啦,尊卑不分啦之类的,也没什么新鲜花样。薛氏虽然也是胤祚的新宠,但不是正经选秀的门路,也不是长辈所赐,所以身份上只是个通房姑娘,是低了郭氏和喜塔腊氏一头的。
“那薛氏一朝得宠便猖狂,见了奴才和喜塔腊氏妹妹从不请安行礼,今日便不把奴才这个格格方才眼里,日后回了京,只怕便要不把侧福晋和嫡福晋放在眼里了!”郭氏恨恨道。
“贱人,给爷闭嘴!!”胤祚的暴怒之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郭氏。
郭氏原本还数落得带劲,这下子,瞬间不但没了声息,吓得整个人俏脸都苍白了三分,她嘴唇颤抖,神情战战兢兢:“爷?您、您怎么来了?”
苏帘的耳朵真真是饱受了一翻摧残,便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的女人,自己带回去处理!别扰我睡午觉!”
胤祚面有愧色,忙打了个千儿:“是儿子没管教好女人,叨扰额娘了。”
郭氏告状不成,反而被胤祚听见她说薛氏的坏话,这番被带回去,会受到怎样的教训,苏帘就不得而知了。郭氏这些年凭借姿色,一直很得胤祚宠爱,此番一个薛氏却横空冒出来,生生夺了她的宠爱。固然是郭氏肤浅放纵,却也可见胤祚的确宠着薛氏有些过火儿了。
翌日早晨请安的时候,苏帘不便要训斥他几句:“你也成婚好几年了,如今都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也该懂得怎么平衡后院姬妾!整日叫她们闹闹腾腾的,像什么样子?”…
胤祚被劈头盖脸训斥着,自然相当不乐意:“额娘,是郭氏不安分,您可曾喜塔腊氏如此拈酸吃醋?”
苏帘冷哼一声:“宠着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的不好?如今有了新宠了,旧人便是千万不好了?!少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胤祚讪讪缩了缩脖子。
苏帘指着儿子鼻子叫骂道:“瞧瞧你现在!连这么几个女人都安抚不好,以后别想着再纳妾!!”
“额娘!”胤祚抱怨地叫了一声,“儿子这才几个侍妾呀?那杭州知府不过五品小官儿,都有十几房姨娘呢!”
苏帘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当即一脚便踹了出去。不过胤祚苏帘反应敏捷,早知自己额娘怒极之下最爱踹人,他心有准备,一个腾挪躲闪,便只被苏帘的花盆底蹭到了衣裳边儿。胤祚见状,急忙作揖,舔着脸道:“额娘,您息怒!”
苏帘气呼呼喘了几口大气,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胤祚一边谨慎地保持着和自己额娘的距离,一边道:“额娘,这都是小事儿,不值得您生气!”
苏帘哼了一声,重新做回椅子上:“小猴子!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凡是别总一味由着自己性子来!”
胤祚舔着脸道:“额娘面前,儿子永远是小孩子!”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而且,儿子最想过的便是无拘无束的日子,要是事事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那样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苏帘一愣,说实在的,胤祚这番话还是挺对她的胃口的。人活一世,有不少人求的便是一个自在过活,她亦是如此。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就是了。
胤祚见自己额娘总算消了气的样子,忙上前二步,一副谄媚模样:“额娘,儿子昨天傍晚看见大哥带着亲信人马连夜离开了织造府,他这是——”
提到政事,苏帘也头疼,便道:“我晓得,你汗阿玛给了大阿哥一卷圣旨,还有半块虎符。应该是叫他回去和太子对掐的。”
胤祚听得眉头愈发凝重:“虎符……可是白玉虎符?”
苏帘点点头,“是白玉的。”
胤祚顿时惊道:“汗阿玛,该不会是想要置太子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