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酒吧喝鲜奶,常安还是头一次!
她酒虫早就已经上头了,熬了一会儿,见周勀与徐南似乎谈得正深入,也没工夫管她,便凑过去轻轻推了下他的手臂。
“喂!”压低声音。
周勀稍侧身,“怎么了?”
“我去那边看看!”常安指了指卡座那边的窗户,窗户底下便是长安街夜景,周勀想着她一直坐这也怪无趣的,便答应了,常安如获大赦,挎起链条包起身,还不忘把那杯舒睡奶端上,过去临窗找了个空位置,坐那倒是乖了一会儿,期间周勀还往她方向看了看,她抬手给了个“OK”的手势,灯光暗淡的酒吧内,她笑得一脸纯然漂亮。
周勀心里窒了下,转过身来继续谈事。
眼看着蒙混过关,常安瞅准时机,喊住一个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给我来杯酒。”
服务生:“好的,您需要什么?”
常安:“随便!”转而看到他手里托的香槟杯,里面盛着半透明的液体,“这杯是Martini?”
服务生:“对。”
常安:“那就来杯一样的吧。”
服务生目色明显吃惊,大概见常安长得乖巧,年纪又小,便猜测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小姐,Martini度数有点高,如果您真要喝酒,我拿酒水单过来,您可以挑一杯度数低的鸡尾酒尝尝。”真是善良又有爱的服务生,常安忍不住笑,“没事,就这个吧!”
服务生见她坚持,也就不多说了。
周勀这边与徐南聊项目的事,包括晚上与孙正道见面敲定的内容。
徐南:“裕安那边算是敲定了?”
周勀:“基本没问题!”
徐南:“那元玺那边谁出面去解决?孙正道?”
周勀摸着酒杯笑:“你觉得呢?”
徐南:“我觉得不大现实,毕竟孙正道身份特殊,出面参与这种事也不方便!”
周勀:“所以这不就结了?孙正道从头到尾都不会正面参与,自有裕安挡在前面。李美玉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徐南了然于心,想了想,又问:“何兆熊能答应?”
周勀抬手轻轻晃动着杯中褐色的液体,哼笑:“答不答应也不是他说了算,利益驱使,孙正道自有办法让他答应,更何况当初也是他把这头狼带进来的,既然要玩,不如带上一起!”言语间他视线又掠过去,却忽地一沉。
徐南还在继续说:“那明天您是否还会和李美玉正式谈一下?细节方面……周总,周总?”隐约间徐南才觉出周勀的眼神不对劲,似定在某个方向。
徐南停住,顺势看过去,只见靠窗那张卡座上,常安正与一异性年轻男子交谈,且两人看上去似乎相谈甚欢,起初常安只是脸上带笑,渐渐对面男人把手搁桌上,不知跟她说了什么,过去握常安的手臂,常安竟也没有躲,把手乖乖伸了过去……
徐南已经感觉到四周气压迅速下降,周勀眸光变得阴沉无比。
周遭环境说不上多嘈杂,但毕竟是酒色场合,夜色愈浓,暧昧愈重。
下一秒,周勀长腿从高脚椅的杠子落到地面,插着裤兜走过去……
常安一手托腮,一手被对面男人轻轻捏住。
他说要看手相,她便让他看,可是看来看去他也不撒手,就在那滔滔不绝地讲,具体讲了什么常安已经全然听不清,只觉意识浮沉,身子发软。
Martini果然厉害啊,喝了两杯就开始冲上头。
周勀过来时她基本已经处于醉态,而对面男人也开始逐渐放肆起来,捏着她的手往腕上溜,隔着桌子揉捏了几下占便宜。
“小姐,你做什么工作的?手好软……诶……诶诶诶……啊!”话还没说完,一声痛呼,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人扣住他的手腕往外使劲一掰,只听到“咔啦啦”几声骨头错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鬼哭狼嚎。
常安也吓了一跳,转过来才看到周勀那张寒飕飕的脸。
男人此时疼得脸色煞白,缓了两秒才抽过手臂站起来,忍着痛就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敢动我?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
周勀才不管他什么身份,过去把喝得烂醉的常安从椅子上挎起来,“走!”
常安倒也乖了,这会儿被他拽着起身,可男人当众吃了苦头又被抢了姑娘,哪肯吞下这口窝囊气,追上两步抬手就要揍,周勀揽着常安巧妙一避,男人扑了个空,险些撞倒旁边的椅子。
四周已有人围过来看热闹,眼看输人不能输架势,男人瞪着周勀吼:“我泡我的妞,你他妈少在这管闲事!”
周勀听了好笑,“你的妞?”
“废话,难不成还是你的?”男人心想刚才这女孩明明一个人在这喝酒,而眼前这位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所以认定两人不认识,加之周围起哄看热闹的人多,甚至有人点名道姓地喊他,估计也是这里的“常客”,
硬撑着也不能颜面扫地。
只是碍于自身条件明显处于劣势,毕竟周勀要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而且身形壮实,目光也凶狠,看着倒不像是普通货色,于是揉着手臂说:“那成,你让这妞儿自己说,你他谁,你俩什么关系!”
周勀哼笑,觉得自己今晚肯定撞了邪。
这时徐南已经扒开人群钻了进来,“周总,需不需要报……”
周勀扫一眼,“不用!”
男人不依不饶:“报警是吧?成啊,尽管报,看看最后是谁进去!”听口气像是在这有什么靠山和背景,毕竟皇城根下,官。吏众多,可能你走在长安街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是某某局局。长的儿子。
这不稀奇,更何况周勀也不想把这事闹大。
对面男人全然把他的迟疑当成了“没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冲他怀里的常安喊:“喂,美女,说说,他你谁啊?你们认识吗?”
常安头还挨在周勀肩上,全程目睹整场闹剧,似懂非懂的,只觉得心里莫名地亢奋,于是咯咯笑了两声,竟拿出根手指戳着周勀的下巴。“他呀……他是我……是我……”
周勀努力忍着她这撒酒疯的劲,垂头看她:“我是你什么,嗯?”
结果常安复又痴痴笑了两声,突然踮脚往他耳根贴去,嘴里含含糊糊地出声:“唔…叔叔…他是我…叔叔……”
一时四下禁声,又有人指指点点,而那年轻男人放肆大笑出来,“啊哈哈哈,叔叔…你亲侄女儿?”
旁边徐南已经后背起汗,不敢直视周勀那张黑到极端的脸,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得爆。
果然,下一秒周勀便掐着常安的腰把人打横抱离地,转身一脚踢开挡住的椅子边往酒吧门口走。
年轻男人倒没料到周勀会来这路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神时人已经走出去三四米。
“诶,诶你这就走了?你他妈这算公然抢啊!”拔腿又要去追,徐南赶紧上前拦住,而迟迟未现身的酒吧经理也终于赶到了,叫了人来收拾这烂摊子。
常安被周勀一路抱着上电梯,路上她还不安分,踢着腿耍酒疯,周勀寒气森森,也不管。
进了房间,勾腿踢上门,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