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得正旺的时候,一盆凉水兜底浇下来,周勀觉得自己浑身嗞沥沥地疼。
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他气得在常安腰上使劲掐了一把,可她睡得正沉,丝毫没反应,人却崴过来整个靠到周勀身上。
周勀后肩扯得生疼,但还是不得不把人扶到床边,结果手一松,常安一下栽到了床上。
“常安!”
“常安?”
周勀不得不再把人从床上扯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醒醒,把湿衣服换了再睡。”
“听到没有,乖,你这样睡明天会生病!”
他又哄又骗,可常安压根没有任何回应。
作为一个喝醉之后可以在浴缸里睡着的人,这会儿大概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周勀没办法,松手任由她又栽了下去,自己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还是做不到不管,只得再沉着脸回来,把人从床上再度扯起来。
常安身上穿的是连衣裙,前胸有一小排扣子,腰间有丝带。
周勀先把丝带扯开,再去解扣子,大约四五颗纽扣,小小的银色一粒,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便能看到露出来的内衣,也是浅粉色,刺绣加绸面拼接,托得那处浑。圆更加白皙柔嫩。
周勀往下压了一口气,快速把余下的两颗扣子解完。
套头式连衣裙,周勀卷着下摆从下面往上撩,干脆一抽到底,整条裙子便从常安头上剥了下来,失去支撑的人顺势往周勀身上倒,周勀接住,怀里是一具只剩内衣底裤的身子,湿湿的,白白的,软软的一条……
周勀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沾酒了,她要再喝先一步把她掐死!
这种滋味太难熬。
周勀硬是沉了几下喉结才把腹中快要炸裂的欲。望摁下去,再托住常安的后脑勺把人放平。
他起身去浴室拧了温毛巾过来,一点点帮她擦拭,脖子,手臂,再到肚脐和腿根。
十度的深秋天气,他硬生生起了一背的汗。
弄完已经凌晨了。
周勀替常安把被子盖好,她睡得很香,睡容安静,睫毛下一小片扇形阴影,而周勀却独独看着她的唇,唇上沾了发丝,湿湿地被她咬了一点在嘴里,他俯身帮她拨开,整片唇便露了出来。
上唇薄一点,中间顶端微微上翘,下唇相对饱满,棱角分明,色如樱桃,只是这颗樱桃还没完全熟,周勀舔着牙槽回味刚才齿间的留香。
太销魂!
……
不得不承认酒精有时确实是好东西。
在伦敦有段时间常安需要靠酒精续命,不然晚上根本睡不着。
她依赖于酒精赐予的好睡眠。
酣畅一觉到天亮,被褥蓬松柔软,她陷在里面不想动,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看着窗帘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
一下,两下,三下……窗帘上的小珠子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刚过七点,她难得醒得这么早,大概是宿醉吧,所以脑子里开始捉迷藏。
昨天下午周歆突然造访,她们一起去了超市,一起吃晚饭,喝了酒,想要创造机会撮合她和周勀,然后喝多了,她躲在房间给陈灏东打了电话,应该是打了吧?常安这会儿有点不确定,伸手在枕边摸了两下,摸过手机看了眼,果然打了,通话记录里面有个时长一分零四秒的电话,但是常安突然记不起来两人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还是什么都没说?
常安敲着脑袋很沮丧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觉得自己肯定疯了才会那么晚给陈灏东打电话,而且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不知道有没有胡言乱语。
结果想着想着被子往下滑,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脱得只剩内裤内衣,脑子里又是咯噔一声,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昨天是她自己脱的衣服还是…
常安断片之后几乎不会记得什么具体的事,但脑子里多多少少还会留下一点模糊的影子。
她敲着脑袋回忆,好像哭过,好像跟谁吵架了,好像还接了吻???
天!
常安赶紧掐断最后一个设想,下床随便找了条裙子往身上套。
周勀早晨有健身的习惯,这边没有健身器材,他只能出去跑步。
常安下楼的时候他刚跑完回来,出了一身汗,站在冰箱前面喝水,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也没转身。
常安犹豫片刻,慢吞吞地走过去。
“早…啊!”她故作轻松地笑。
周勀总算偏头看了她一眼,头发扎起来了,衬得宿醉之后的小脸没有血气,偏偏还选了条黄色裙子。
周勀目光往她露出的小半截腿上扫了扫。
“早!”
进厨房了。
常安愣在原地有些无趣,她本来是准备问他一些事的,但见对方态度似乎有些冷淡,只能暂时压住心里的疑问。
几分钟后周勀从厨房出来,里面传来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
常安客套性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
“那…你想吃什么,我网上订了送过来!”
又是外卖,这女人平时只吃外卖吗?
周勀显然很嫌弃:“不用,我半小时后就会去公司。”扭头又往二楼去。
常安:“……”
几次三番热脸贴了冷屁股,她也懒得演下去了,打算去洗手间洗漱,可是楼梯走到一半的周勀又冲她喊:“十分钟后来我房间一趟!”
“……”
常安利用刷牙的功夫纠结要不要去他房间,最后觉得还是不能把“隔阂”做得太明显。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事呢?
常安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喝水漱口洗脸。
……
十分钟,常安是掐着点去敲门的,敲了两下,里面却没人应,正腹诽时突然听到耳后冒出声音:“进去吧。”
常安吓了一跳,回头见周勀裸着上身站在那,手里还拿了条干毛巾在擦头发。
他房间里没有浴室,洗澡得去走廊对面洗。
常安有些尴尬,闪开视线不敢看他。
周勀先她一步走进房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影。
“傻站在那干什么,进来!”
被喊了一声,常安这才进去,脸上虽然很平静,但其实心里是有些排斥的,她不喜欢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因为比起那些“左右逢源”和“八面玲珑”之外,这种最难装。
周勀早就发现她的不自然,心里不爽,又想到昨晚她那德行,大概也只有喝醉了才敢露出本性吧。
“过来!”
他坐到床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常安站在进门大概一两米的地方回答:“你找我有事吗?”
“你先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