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下,真的、真的出事了!”薛光宗大声说道,情绪紧张,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你们现在在哪儿。”萧林下问。
“在去仁怀医院的路上。”
“我现在过去,具体事情路上说。”萧林下看向程璐瑶。
程璐瑶赶紧摆手,薛光宗那音量,慌张的情绪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要紧,林下你快过去吧,我随便找点东西吃就回家。”
情况紧急,萧林下点头,打了车就走。
薛光宗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讲清事情经过。
他父母是模范夫妻,几乎没有吵过架,哪怕是争吵也不会闹得多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上周开始两人开始冷战,他就成了中间的传话筒。直到中午,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薛光宗从没见过他妈会这么歇斯底里,而他爸就只是沉默。
结果他妈一下子晕过去,家里两个大老爷们儿慌了神。
薛光宗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萧林下先前说话的神情,鬼使神差地给她打了电话。
萧林下赶到医院的时候,薛光宗正把病房号发给她。
“前辈?”时冀惊讶地看着萧林下。
萧林下正在找三号住院部,她扭头,见到熟人毫不客气,“三号住院部在哪里?”
“这边。”时冀什么都没问,带萧林下走到三号住院部,正巧,萧胜文也在这栋楼。
他又怕萧林下有事情需要人手,于是跟在她后头走过去。
薛光宗双目通红,旁边还站着一个放大版,但比薛光宗要更成熟。
薛立肖紧张地问,“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现在还不好说,她怀孕有三个月,但是情绪波动太大见红,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一字一句,沉重打在薛立肖的心上。
他面露痛苦,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都是我不好!”
先前他一味的想让可人把孩子做掉,没想到她太想要这个孩子,反而和他冷战。
都是他不好,不该忽略她的情绪,也不该对她的挣扎视而不见。
医生叹了口气,转身去安排接下来的检查。
“爸。”薛光宗声音沙哑,说不出别的话。
“薛同学。”萧林下走过去。
“萧林下!”薛光宗看她走过来,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声音哽咽,“你帮我看看我妈……”
他拉着萧林下就往病房里进去。
时冀站在后面,被忽视彻底,他也不在意,顺道跟着他们走进去。
甄可人还没醒过来,身上贴了各种检测用的垫片,心跳频率还算正常,但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夸张点说就和纸片似的,风一吹就要飞走的样子。
没想到上次医院碰到的女人就是薛光宗的妈妈,她刻意帮她,是因为认识自己?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
薛光宗一直大声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萧林下按住他的手,“冷静点。”
她的声音像带着魔力,薛光宗安静下来,慢慢恢复理智。
萧林下的手搭在甄可人的手腕上,摸脉,需在三寸处,人的身体分三部,三部各为一寸。
她的脉象十分奇怪。
怀孕见红,照理该是喜脉时隐时现,气息微弱,但还不止如此,三寸对应五脏六腑,每处脉象均忽隐忽现,说明她的五脏六腑均有亏损。一个星期前,甄可人气息平稳,除了怀孕,根本没有这些毛病。
她注意到,甄可人把手上戴的那件法器取下来了,难道是因为法器?
萧林下松开手。
“怎么样?”薛光宗紧张的问。
她瞥了一眼,“让你爸进来,你们两先出去。”
薛光宗点头,赶紧去喊薛立肖,时冀不懂萧林下要做什么,也避开。
薛立肖独自进来,左脸红肿,双目通红,“听光宗说你叫我。”
萧林下点头,“我想知道她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薛立肖一怔,甄可人不想让萧林下知道以往的事情,更不想她活在仇恨里面,他又怎么能把事情告诉她?
“到现在还犹豫?”萧林下声音顿时冷下来,掀开被子,把甄可人衣领拉下。
薛立肖脸色煞白。
她衣服下的皮肤开始溃烂,流脓,仔细看去,还能隐约看到是一个个细小的口子,因为太细密,反而像是大片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