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然淡笑着站起了身,这刻无数或真心实意或嫉妒或羡慕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了万受嘱目的褚景然身上。
行至行廊边,褚景然顺着红地毯一路至了舞台,主持人见到人上台,先是瞪大双眼,随后夸张的捂着红唇,惊呼道:“天哪竟然比照片上还帅,当时我看到照片后还以为是PS过呢,卢大师我现在转头做迷妹还来的及么?”
褚景然挑了挑眉,“如果能兼职帮忙打扫做家务,我非常欢迎。”
主持人道:“Oh my God!我这么漂亮,你竟然都不考虑娶回去,而是想请免费的保姆。”
语音一落,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方才各种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一个小玩笑过后,台下众人各样负面情绪散了不少,主持人见此这才开始正常颁奖流程,整个过程与褚景然在台上的小互动倒是异常融洽。
终的颁奖仪式正式结束。
为了让界内人士多加交流,每次大赛后都会有一场小型的酒会,今日也是同样如此。
送走了几波或真心或假意敬酒人士后,这世几乎没怎么沾酒的褚景然有些头晕,刚准备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坐,忽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挡道,紧随而来的还有阴阳怪气的调语。
“哟,这不是咱们玉雕界新晋的卢宗师么,酒量这么差,以后怎么去应酬啊?”
褚景然抬眼,发现拦住他去路的他正好认识,还是渊缘不小的那种。
赵临熙,玉雕传承世家赵家当代嫡孙,从小被玉雕界捧为鬼才,五年前,年满二十的赵临熙信心满满的参加玉雕大赛,却因被助理私自调换玉石,被褚景然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落的惨败收场。
虽后来被捕,助理称是偷玉石卖钱去还赌债,但赵临熙却是一口咬定他定是受褚景然指使,至那后,他就是看褚景然各种不顺路,各种茬的找。
而在褚景然眼中,这赵临熙就是个被家里人捧惯了,不知世间险恶,骄傲过度的小少爷。
平时在对方找茬时,他也没少打这小少爷的脸,可这赵临熙就是跟有被虐倾向似的,被打时是不死不休,过了两天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次次都抬着下巴往上贴,褚景然本着教孩子教上瘾,哪会跟他客气。
这一来二去,俩人的梁子也就结上了。
褚景然道:“喝酒伤胃,应酬这种事我平时还是喝茶多些。”
赵临熙颇为不屑的道:“茶?难不成卢宗师喝的是百块钱一斤的粗制茶叶么?”话到此处,他紧接着道。
“也对,毕竟什么大红袍,碧螺春太贵了,卢宗师一件雕刻艺术品也就够买个几两,钱都拿去买茶叶了,饭也就没的吃了。”
知道他又是故意激自己,褚景然淡然一笑道:“其实我喝的是袍御。”
赵临熙一顿,袍御?
翻了翻平时家里老爷子的茶品珍藏中的茶名,没有找到这种茶品的赵临熙嗤笑,“这应就是地摊上十块钱一两的茶叶吧,卢大师口味还真独特。”
褚景然面上有些讶然,以一种古怪又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赵临熙,“十块一两?袍御?”
赵临熙原本的得意在见到他这副表情后僵了一瞬,难道不是?顶着褚景然那种仿佛是在看智障的眼光,赵临熙脑海中快速飞逝过各种茶品。
袍御?袍御?袍御?含一个御字,难道是哪代皇帝的御用茶叶?一时间赵临熙脑海中各种想法齐齐乱入。
不仅是赵临熙,520号此时的脑海中也在想这到底是什么茶叶,只是翻了半天后却是没有翻到丁点相关信息。
【宿主这袍御到底是什么茶?】
【我哪知道,我就随口胡诌的两个字而已。】
520号内心之中一口血喷出。
见人被自己忽悠的脸上如调色盘般精彩纷呈,感觉到酒劲上涌有些燥热难受的褚景然,放弃了坐会的想法,转身向不远处的洗手间而去。
赵临熙一看人走了,脚一跺,牙一咬,立刻拿出手机给自己狗腿去了电话,“给我查,一种叫袍御的茶,多少钱一两,哪个朝代皇帝的御用茶叶,五分钟之内全部给我发到我的手机上。”
洗手间,褚景然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红通通的脸颊,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一直被藏在其后勾人的凤眸再次露出,本就是面比花娇的意境,这会儿染上清水倒是更显娇艳欲滴。
蓦地,手机震动,周睿渊。
想着对方之前说的定会来的事,褚景然接通了电话,“喂,睿渊。”
电话那头的周睿渊正开着车,电话中微泛低哑的迷离,如一道猝不及防的电流自耳廓激射自全身每个角落,一种异样的酥麻自全身迅速弥漫,炸的他浑身一紧的同时,脚上一个刹车差点直接踩了下去。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周睿渊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膛中翻滚着的旖旎道:“叔叔你喝酒了?”
“嗯,应酬。”
回想某次对方在家喝酒后媚态百出的模样,周睿渊紧紧的拧起了眉,“我已经在环线上了,马上就能到,叔叔你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
扶了扶有些涨的头,褚景然道:“不用了,我打算直接回去了,”顿了顿,褚景然又道:“对了,你帮我买点醒酒汤,记得要呈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近三秒,才传来一个字。
“好。”
挂断电话,褚景然对着镜中露出个计谋得逞后妖娆的笑容,终于将人给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