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凭着赵诚那些人想攻破长安城墙,只怕并不容易。
想到元康帝,想到曹太后,还有长安城的百姓,成烟罗突然间就有些悲痛起来。
她自嘲一笑:“这倒也并不奇怪,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却没想到我这般黑心黑肝的人也会伤心。”
她抹了抹眼角,抹到一丝湿意:“我竟然还有泪?”
秦翊伸手搂住她:“哪个说你黑心黑肝的,你很好,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便是……便是真做了什么,我也与你一起担着,总归,我守着你,看着你,总不叫你做出无可挽救的事情。”
成烟罗勾了勾唇,泪中带笑:“如今想想陛下其实,其实他对我也不错,可惜了,他并不适合为君。”
“别想太多。”秦翊顺着成烟罗的头发:“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过来咱们再商量今后如何?”
成烟罗点头,过了一会儿就在秦翊怀中沉沉睡去。
秦翊等她睡着了,这才披衣而起。
他站在屋中,衣领大敞着,头发披散在身后,颇有一些潇洒不羁的味道。
从屋子里拿出那个日记本,秦翊便开始记录。
等到成烟罗再次醒过来,秦翊正守在床边拿了一些公务在批阅。
成烟罗坐起身,就看到秦翊穿着宽袖的衫子,衫子系的松散,从衣领处就可以看到诱人的锁骨,以及一些莹白肌肤。
他在翻看公文的时候,袖子滑落,露出白皙有力的小臂。
在点点烛光映照下,倒真是美人如玉,引人暇思。
成烟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那些杂乱的念头驱逐出去,这才披了衣服下床。
她转过身将玉玺拿出来:“这便是玉玺了,曹太后与我,并且叫我带成庆走,只怕早就想到会有城破的一日,也知道皇族这次能够存活下来的也不多,她与我这些,应该是有意叫咱们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是如何想的?”
秦翊放下公文看向成烟罗。
成烟罗拉了把椅子在秦翊身旁坐下:“我也有这个意思,毕竟如今许多路诸侯,我们想要起事,总得有个名目吧,毕竟,我们可是冲着一统天下而去的,总不能也跟那些反贼一样,一声不吭就造反吧。”
秦翊点头:“名正则言顺,名不正,则天下不顺之。”
“成庆是圣祖爷正经的血脉,而且又年幼,完全可以掌控,只是将来便是,便是一统天下之后,我也想留着这个孩子,给他一个逍遥侯之类的爵位,总归不能叫他没有结果。”
成烟罗把自己的打算讲出来:“且咱们现在有玉玺在,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外头有柳飞毛的声音传来:“四牛,七娘,刚传来消息,大梁那边也派兵想要攻打长安,是打着为元康帝复仇的旗号来的。”
“哼!”成烟罗冷笑一声,拍桌而起:“来便来了,怕什么。”
她回身换好衣服推门而出,就见柳飞毛站在院中等着。
她对柳飞毛道:“去寻谢先生、宋先生几人过来,咱们要商量大事。”
柳飞毛满脸的兴奋:“好,我这就去。”
片刻功夫,得到消息的谢玉宁、宋启、高秀秀、铁柱等人齐齐赶来。
见天成烟罗,宋启就直问:“七娘,长安城破,你有何打算?”
谢玉宁也看向成烟罗。
铁柱更是大声道:“姐,咱也造反吧,造了反,姐你当皇帝咋样?”
成烟罗抬手,铁柱就再不敢多言。
成烟罗将玉玺拿出来,宋启几人惊道:“玉玺,竟是……七娘,你如何得来的?”
成烟罗一笑:“是太后托付与我的,太后知道长安城会破,便将玉玺以及少帝托付与我。”
“少帝?”
众人更加惊讶。
成烟罗点头:“圣祖爷的骨血,正经的皇室子孙,说起来,还要唤我一声姑姑呢。”
宋启猛的站起身:“据说长安城破,陛下与皇子们全都殉国,皇室子孙十不存一,便是宗室中也有许多遭了难,没想到,没想到七娘你竟然带了少,少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