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伯也看到了如意和兰氏两个人的样子。
如意倒在地上,满脸的焦黑,头发也被烧焦了,全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焦糊的味道。
而兰氏则端坐在椅子上,不过,她的衣服焦糊一片,好些地方都破了,露出里边变的焦黑的皮肤。
她的脸也变的漆黑漆黑的,头发根根竖立,直冲天际。
“啊!”
宁寿伯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要往外跑。
成烟罗一把拉住他:“老爷,白姨娘不是我害的。”
宁寿伯拼命摇头:“不是你,不是你,我信,绝对不是你。”
成烟罗含笑:“那老爷很该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神雷就来劈太太呢?太太仁慈大度,想来应该不会害白姨娘吧……”
宁寿伯现在六神无主,他慌乱异常。
他不想在屋里面对兰氏和如意,只想要逃开。
可成烟罗紧紧拽着他,他使劲了力气都挣脱不开。
偏偏在这个时候,管家在外边喊着:“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御林军来锁拿七姑娘了。”
“什么?”宁寿伯吓的一个哆嗦,腿一软险些跌倒。
还是成烟罗在旁边扶了一把,他才站稳当了。
他拉了成烟罗朝外走去:“怎么回事?御林军来我们府上做甚?七娘又,又闯了什么祸?”
两个人才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御林军总管何顺带着一阵人马进了院子。
宁寿伯赶紧陪了笑脸快步上前:“何将军好。”
何顺抱了抱拳:“宁寿伯,我奉陛下之命特来锁拿贵府七姑娘,还请把七姑娘交出来吧。”
宁寿伯又向前走了两步:“何将军,为何要锁拿我家七娘,我家七娘年纪小不懂事,如果做错了什么,还请……”
何顺冷笑一声:“陛下的旨意,难道宁寿伯还敢抗旨不成。”
宁寿伯赶紧道:“不敢,不敢,只是,何将军总得叫我知道为什么吧。”
何顺抱了抱拳,大声道:“贵府七姑娘胆子可真大,当街殴打大梁使臣,如今那位完颜大人在陛下面前告了御状,陛下大怒,特地命我带人来锁拿七姑娘。”
“什么?”
宁寿伯回头瞪向成烟罗。
他满脸的怒色,气的伸手直接拍在成烟罗身上:“怎么回事?你狗胆包天,你敢殴打大梁使臣……”
这些年,大齐国势渐弱,而大梁国势正强,大齐割让了好几个城池给大梁,过几年还要派人和亲,每年还要给大梁进岁钱。
这让大齐上上下下都惧怕大梁,大梁人在大齐也是横行无忌,闹出不少事来都没人敢管。
宁寿伯身为宗室,自然也惧怕大梁,他面对大梁使臣都要拼命讨好,却不想自家女儿胆子忒大了,竟然敢打大梁使臣,这事闹开了,恐怕要连累整个宁寿伯府,宁寿伯现在掐死成烟罗的心都有了。
“我怎么了。”
成烟罗也知道打了大梁使臣不能善了。
她也做好了准备面对。
她一点都不慌张,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大梁使臣在我大齐的地面上调戏我大齐子民,侮骂我大齐上下,说我们齐国人没种,怂包软蛋,如此嚣张,难道我不该出手教训吗?”
成烟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背脊挺的笔直,她环视四周。
成烟罗的目光落在宁寿伯身上,又落在何顺脸上,再扫过何顺带的那些御林军:“大齐的男儿没种,只知道捧大梁人的臭脚,我虽不才,但自认为骨头还是有几两的,脾气也又臭又硬,不怕和大梁人硬碰硬。”
她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羞的几乎无地自容。
“眼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梁人戏弄侮辱,难道不该出手吗?耳闻自己国主同胞被梁人谩骂,怎么就不能教训梁人一二?”
成烟罗笑了起来,这笑里嘲弄的意味居多。
“在大齐的地界上,我身为齐人,身为宗室,为了维护大齐的体面出手教训了梁人,我认,我也不求奖赏,只愿深埋功与名,但我没有想到……”
成烟罗苦笑摇头:“陛下会认为我有罪,你们这些七尺男儿也会认为我有罪,果然,就像梁人所说,大齐男人真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