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暴雨下的特别急,纸箱厂大部分的成品箱子都泡在了水里,纸箱厂损失巨大,可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纸箱厂被县城的恶霸郭二少给看上了。
县城郊区,离纸箱厂不远的地方有个梅月村,由于村里离县城很近,所以村民大都以城里人自居,村民大都在城里做生意,整个村子相对富裕。
梅月村最出名的就是郭家,据说是有当官的亲戚,所以郭家在东临县飞扬跋扈,郭家兄弟三个,人人都有钱,仗着手下一帮小弟横行乡里,三兄弟中最横的人当属老二,人称郭二少。
只要周围有人做了赚钱的营生,郭二少总要想办法插上一脚,他有汽修厂、有酒楼、有宾馆和网吧,这次他偏偏看上了谭卫兵这个纸箱厂,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了。
郭二少原想着,凭他的名号,只要派几个马仔,低价买进纸箱厂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那天王军在厂里找谭卫兵商量留在纸箱厂里打工的事情,他还带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香莲嫂。
谭卫兵一个人决定不了,准备和合伙人商量之后,在答复王军,这时候郭二少的马仔刚好到了纸箱厂。
三个马仔开着一辆桑塔纳到了纸箱厂,告诉谭卫兵等人,这个厂子要低价转让了,如果继续营业也行,必须每年交五万块钱的保护费。
王军看到三个毛头小子来厂子里敲诈,想到刚才谭卫兵婉拒了自己来厂里打工的要求,于是香莲嫂给他出主意,这时候如果王军能替谭卫兵打发走了这三个小混混,兴许事情马上就会有转机了。
几分钟的功夫,王军好斗,三下五除二把郭二少的三个马仔打的屁滚尿流。
三个马仔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厂子,王军就带着香莲嫂去逛县城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对谭卫兵显摆一番,他不但可以当工人,以后还可以给厂子里当保镖。
谭卫兵那时候还不认识什么郭二少,正儿八经的老实人,也没想到招惹黑道的麻烦,他觉得王军这人还真不错,王军走了之后,他就和合伙人打了电话,要推荐几个人到厂子里来上班,由于纸箱厂订单都泡水了,急于赶工,几个合伙人都没反对。
于是谭卫兵当天就返回了村里,召集人手,准备日夜赶工。
据说王军带着香莲嫂出了纸箱厂的门,就直奔了县城的宾馆,至于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也没人知道,反正大家都公认的是香莲嫂和王军搞上了。
那晚,谭卫兵找到了王军,告诉他可以去纸箱厂上班了,还让他多找几个人帮忙,王军一想这是好事啊,于是叫着香莲嫂、徐霸等人第二天就去了纸箱厂。
谁想到隔天中午的时候,郭二少带着人就拥进了纸箱厂,郭二少长的不咋样,用黄金坡的方言说,那叫一个“寒碜”,简直就是个瘪三一样的龊,板寸的头发,精瘦的小脸上印着两道疤痕,远看就像营养不良一样,但是异常凶狠的眼神,让人有点不寒而栗,脖子里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闪闪发光,他就这么静悄悄的靠在车门上,冷冷的看着厂子里的人。
大伙一看这架势,知道准不是好事,王军赶紧跑到了谭卫兵身边,对着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大意是让厂子里的人都找点家伙拿在手里,看样子今个要干仗了。
郭二少拿出一根香烟,身边的马仔立马上前给点上了火,他一只手摸了摸那板寸的头发,夹着香烟的手,指向了纸箱厂的工人。
“那谁,前天打我小弟的,自己站出来。”
谭卫兵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惹不起,干忙着上来笑脸赔不是。
“大哥,是不是误会了,伤了朋友我们出医疗费行么?”
“医药费?你赔得起吗?”郭二少皱了皱眉头,头也没抬。
“谁打的人,自己站出来,别浪费大家时间。”
“赔的起,您说个数,我们这个新厂,不懂规矩。”谭卫兵连连赔笑。
“规矩?”郭二少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谭卫兵,目光中闪烁着凶狠的杀机。
“是是,我们不懂规矩,得罪您了。”谭卫兵弯着腰,几乎乞求的语气。
“现在才说他妈的规矩,是不是晚了点?老子今天就是要人,不然我砸了你的厂子,平了你这块地。”郭二少怒道。
“我们赔钱还不行吗?”谭卫兵看了一眼躲在人群里的王军,香莲嫂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
“放你妈的屁!二子,你去指都是谁打的。
郭二少对着手下的马仔吼了一声,就看到前天被王军打的鼻青脸肿的马仔拿着铁棍站了出来。
王军一看不好,今天是逃不过去了,于是拿着铁锹从后面人群中冲了出来,徐霸跟王军是好兄弟,王军冲了上去,徐霸也跟着冲了上去,刚刚站出来的马仔被王军一个铁锹拍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