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夫人,老夫在御前行医数十年,若是连这两样药物都分不清,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这两样药物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很相似,但是内行的人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而且这苏合香是大补,而这冷寒香却是毒药,夫人不用怀疑老夫的判断。”
听出王大夫语气中的不悦,柳烟烟脸色异常尴尬,只好赶紧赔笑,“王大夫,妾身没有怀疑你医术的意思,只是想让王大夫仔细看看……”
见王大夫依旧脸色不悦,柳烟烟只好讪讪住了口。
“姐姐,那请你解释一下,你的屋子中怎么会有冷寒香?”整暇以待的坐到旁边的座椅上,木鸢儿淡淡开口,“姐姐一向不过问我诊治的事情,怎么会有冬梅刚才说的冷寒香?”
整个待客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事情居然就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转变。
木萝儿小脸一片惨白,身子不停的颤抖,南慕风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蕴含了无尽的厌恶和冷意,直直看着不远处神色淡然悠闲的木鸢儿。
他隐隐觉得,整件事情,根本就是木鸢儿设下的圈套。
可是,这件事木鸢儿分明处处被动,甚至他们已经将所有细节都设计的滴水不漏,先是两名病患发生意外,接着冬梅来告状,然后从木鸢儿的房间搜到冷寒香。
可是,谁会想到,这冷寒香居然从木萝儿的房间搜出来了!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怎么会知道用冷寒香去害人?”颤抖了半天,木萝儿结结巴巴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待客厅的死寂,她全身微微发颤,美目中噙着晶莹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一旁的南慕风看的一阵心疼,想要出声安慰,却猛然意识到场合不对,终于硬生生忍住了。
柳烟烟也紧跟着哭诉,“是啊,老爷,萝儿这么善良,又一心想要帮鸢儿的忙,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一定是遭人陷害的!”
虽然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原本应该在木鸢儿房间出现的冷寒香,居然会在木萝儿的房间出现,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为木萝儿开脱罪名不是吗?
“那大娘的意思,是大娘派来的丫鬟陷害姐姐了?”冷笑一声,木鸢儿修长的手指请叩着桌面,面容上闪过一丝凌厉和冷色。
木江州紧紧皱起一双浓眉,额头青筋暴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把冬梅给老夫拖下去,狠狠的打五十大板,直到她说出实话为止!”
现在,不管是谁的过错,都跟丞相府脱离不了干系,木江州只好将怒火发泄到了做认证的冬梅身上。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如意小脸上闪过一丝同情,冬梅这么娇弱,五十大板要是打下去,肯定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可是,想到她出卖木鸢儿这件事,如意的同情立刻消失殆尽,冷着脸扭过脸。
“相爷,相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冤枉二姑娘,您高抬贵手,饶过奴婢吧!”当然知道五十大板下去是什么后果,冬梅杀猪似的哀嚎起来,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一张白皙的小脸,很快就磕出血来。
木江州抬了抬头,示意前来将冬梅拖出去的侍卫稍微停顿,冷着脸质问冬梅,“冬梅,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诬陷二姑娘?这冷寒香又是怎么回事?”
冬梅刚才惊吓之下拼命磕头,额头上的献血顺着她白皙的小脸流下来,原本清秀的一张小脸此刻显得面目狰狞,让人不忍直视。
她的目光从柳烟烟和木萝儿身上掠过,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咬牙说道:“这冷寒香是大姑娘让奴婢买来的……”
“什么?你这个奴才,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买冷寒香了,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不等冬梅把话说完,木萝儿立刻就沉不住气了,怒气冲冲看着冬梅,慌乱质问道。
南慕风桃花眼中光芒一闪,却冷冷制止了她,“大姑娘,你先听这丫头把话说完也不迟。”
知道南慕风一向护着木萝儿,木鸢儿也不出声,只是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
“二姑娘原本让如意熬制的是苏合香,但是大姑娘让奴婢买了冷寒香,而且要趁着二姑娘和如意不注意的时候将冷寒香取代苏合香。”看到木萝儿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眼光和柳烟烟眼中的森然冷意,冬梅打了个寒颤,狠狠心继续说道:“奴婢知道二姑娘交代如意熬药之后,便不会再看药,便趁着如意不注意,把冷寒香放进了药里……”
木萝儿听完冬梅的话之后,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苍白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