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趁着柳烟烟和木萝儿消停了下来,她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当年林姨娘死去的真相。
“二姑娘,夫人都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看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如意站在木鸢儿身边,小心翼翼观察着她冷淡如水的清冷脸庞,自从木鸢儿从柳烟烟的屋子回来之后,就一直一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这让如意心中暗自忐忑。
木鸢儿却挥了挥手,“如意,我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弄点莲子粥吧?对了,还是你亲自熬好端回来吧!”
“好,二姑娘,我这就去……”犹豫了片刻,虽然知道木鸢儿这个吩咐有些突然,如意还是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
等如意走出去之后,木鸢儿才对一直低头装作缝制衣服的王妈妈说道:“奶妈,我刚才是故意把如意支出去的,就因为我想问问你,我娘亲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姑娘?”身子猛然一颤,王妈妈的手被绣花针扎了一下,她飞快的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这才有些无奈的看向木鸢儿,“二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记得了……”
王妈妈自然也看的出来,木鸢儿是故意将如意支出去的,现在又听木鸢儿问出这个问题来,她神色中立刻有掩饰不住的慌张。虽然她知道木鸢儿根本就不会相信她上次的回答,但却没想到她会忽然之间想到再次询问这件事。
恍然间,王妈妈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端时间。
幽冷眼眸直直看着王妈妈,木鸢儿直起身子,浑身不由散发出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奶妈,我一向把你当作亲人看待,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呢?娘亲的事情,我迟早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二姑娘,我……”浑身猛然一颤,浑浊的老眼看向木鸢儿,王妈妈慈爱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恸和怜惜,却还带着满满的犹豫,“我……”
虽然十几年已经过去了,但是她依旧清楚的记得当年发下的誓言,一定要将这件事烂到心里,带到坟墓里去的。
“奶妈,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轻轻站起身走到王妈妈身边,木鸢儿声音淡然镇定,却让人不容拒绝,“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我娘亲真的是因为什么隐情死的,奶妈你忍心吗?”
王妈妈浑身猛然一震,直直的抬头看了木鸢儿半晌,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木鸢儿没有催促,看王妈妈的神情,她知道王妈妈很快就会将她知道的都告诉自己的。
“记得那年,是夫人过门的第三年,大姑娘已经出世了,相爷自然对她异常疼爱。”王妈妈眼神悠远,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有一次,朝廷让相爷出去办事,相爷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等相爷再回来的时候,就把林姨娘带回来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林姨娘,也有了身孕!那个时候,相爷几乎每天都陪着林姨娘,每晚都到林姨娘的屋子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木鸢儿似乎有些明白柳烟烟为什么那么恨林姨娘了,她跟木江州成婚三年,又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却被林姨娘的出现给狠狠打碎了。像柳烟烟那样的女子,怎么会容忍木江州身边有第二个女子?
“夫人自然不愿意,刚开始的时候,整天都跟相爷闹,整天都找林姨娘的麻烦。可是,相爷不仅没有因此改变态度,反而对林姨娘更加宠爱,对夫人也开始日渐疏远。夫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也渐渐改变了态度,对林姨娘不仅没有之前那么苛刻,反而开始刻意亲近起林姨娘来。”
“那一段时间,丞相府倒也安静了几个月的时间,夫人和林姨娘相安无事,还经常走动,显得一派和睦,相爷看在眼里也很高兴。”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妈妈擦了擦眼睛,“谁知道,就在林姨娘生下二姑娘坐月子的时候,身体却越来越弱,渐渐的一日不如一日。而且,林姨娘的脾气似乎也有了变化……”
木鸢儿忍不住插嘴问道:“奶妈,我娘亲的脾气有了什么变化?”
“二姑娘,林姨娘生性温柔善良,脸上永远都挂着浅浅的微笑,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和蔼可亲,从来都没有端过主人的架子,更别说跟相爷之间了,更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王妈妈脸上有了微笑,却很快就变成了不解,“可是坐月子的时候,林姨娘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找相爷的麻烦,两个人还时不时因为什么在争吵。那时候我在外屋伺候,每次都见相爷气冲冲离开,却很快就又和颜悦色的回来。”
“相反的,林姨娘却跟夫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就好像亲姐妹一样,只是渐渐疏远了相爷,甚至还时时要将相爷赶到夫人的房里去。”王妈妈脸上又变成了满脸的惋惜和不解,“相爷以为姨娘是因为坐月子才这样,也请了不少大夫,大夫都说姨娘身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姨娘却在几次生病之后,竟然一病不起!”
“一病不起?”听到这里,木鸢儿心中也带了满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