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南慕哲从小阁楼下来之后,刚走到小花园的地方,冷不防有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只能看得到一双如秋波一样的美目。
“八皇子,刚才只顾着走路,不小心撞着你了,对不住。”虽然嘴里在这么说,但是怀里的女子却像是根本站不起身子来似的,一双如蛇一样的手臂竟然攀上了他的脖子。
听到怀里女子的声音,南慕哲灵动黑眸中闪过错愕,“大姑娘?你的脸怎么了?”
他一时想不明白,每次见到都打扮的明艳大方的丞相府大姑娘,为什么这次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就算因为冬日畏寒,她也不至于把整张脸都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来。
木萝儿似乎没有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意思,声音依旧像往日一样娇柔动听,“八皇子莫要见怪,只是近日里脸上不太舒服,又见不得风寒,这才……”
“我没事,大姑娘请起来吧,丞相府人多眼杂,被人看到了不好。”这才蓦然感觉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亲密,南慕哲莹白的脸上有些微烫,赶紧推开了怀里的木萝儿。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还好,这小花园附近比较僻静,刚刚没有什么人经过。
被南慕哲推开之后,木萝儿美目中微微染上了些尴尬和愠怒,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笑着说道:“八皇子,你来丞相府,是来找鸢儿的吧?”
“大姑娘,我今日来丞相府是有事找丞相,顺道看了看二姑娘。”总感觉今天的木萝儿不仅打扮的怪怪的,就连说话也怪怪的,南慕哲赶紧告辞,“大姑娘,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高大背影,木萝儿刚才还笑意满满的美目中,渐渐变成了一股冷意。
在原地站了许久,木萝儿这才款款来到了柳烟烟屋子中,气呼呼的挨着半倚着的柳烟烟坐在暖榻上,愤愤说道:“娘亲,这些日子,木鸢儿还真是够得意的,不仅全丞相府上下都围着她一个人转,就连八皇子刚才也来凑热闹!”
柳烟烟穿了一身玫色面缎织锦棉衣,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只戴了一枚金簪,往日精心修饰的脸上也只涂了淡淡的胭脂,神色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就连往日如秋波的眼眸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韵。
她懒懒倚在暖榻的靠背上,妩媚的眼中闪过阴狠和凌厉,“你放心吧,先让她得意这一段时间,后面咱们再做打算。”
“娘亲,看到她现在趾高气昂的样子,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还有,整天哪儿都不许去,我都快要给闷死了。”气恼的抚摸着小几上的茶杯,木萝儿全身透露着一股子怨气。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她堂堂的丞相府大姑娘,居然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过的憋屈窝火。
“萝儿,娘亲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爹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惹他生气。”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木萝儿的小手以示安慰,柳烟烟毕竟经历的她要多,“前些日子闹了几天,也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爹爹,可是……”
想到前几日的情景,木萝儿恨恨接过话,“爹爹现在一颗心都在木鸢儿身上,根本就不会再想到我了!”
看木萝儿始终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柳烟烟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木萝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娘亲,上次女儿去求爹爹的时候,眼看爹爹就要松口了,可是为什么在看到那副画的时候,居然立刻就脸色大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提到这件事之后,柳烟烟的脸色猛然大变,蓦然板起了脸,“萝儿,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这还是第一次,柳烟烟跟木萝儿说话的时候,语气如此生硬冰冷,不容置疑。
木萝儿蓦然愣住,呆呆看了柳烟烟许久,这几日生出来的委屈蓦然都涌上了心头,倏地扭过身子,冷冷说道:“娘亲,现在不仅爹爹不喜欢女儿,就连你都开始瞒着女儿了!看来,你说的那些所谓过几日就让女儿回到以前日子的话,都不过是骗女儿罢了!”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自己现在孤苦可怜,最后竟然扭动着肩头,嘤嘤哭了出来。
“萝儿,刚才是娘亲不好,娘亲不应该那么对你说话。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娘亲不想再提而已。”猛然回过神来,看到女儿的可怜模样,柳烟烟心疼的要命,赶紧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放心,腊八节很快就到了,娘亲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