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闲问起:“师妹心仪的二师兄走了,你可松了口气。”
这是陈述句,她在拿他逗闷子。
杜浩歌却理解成了问句:“松口气?那没有,如果二师兄喜欢师妹,他俩在一起,我再高兴不过了。”
别人说这种话,她是要笑的,但他说,她倒是信了:“你真大方。”
“这与我大方何干?无论师妹还是听风,都不从属于我,更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物件。我若是心仪师妹……终归也得看她选谁,我要是认下夕姑娘的夸赞,那就太厚脸皮了。”
这回论到夕欢觑向他的脸了。
两人道行有差距,她只消看一眼,他如朗朗明月的笑映进她眼里,她便知道是真心话。
夕欢心中,腾地升起一阵不爽——
陈贞儿联合帮主这样搞听风,虽然小姑娘大抵是没想到二师兄的性格偏激至此,但这锅,现在的陈贞儿背一半,剩下那一半,归儿时拿眠蓝花来折腾他的小师妹背。
不行,不能让她太得意。
一路上,夕欢安静下来,杜浩歌以为她终于调侃腻了。
而她满肚子的坏水,噗通噗通的冒出一个个坏主意气泡。
自那天起,华听风没回来过一次,江湖上也没有‘华少侠’的传闻,彷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又或是在哪平凡普通的活着。虽然失了一只眼睛,但他武功不坏,只要不惹事生非,想自保过活,应当是没问题的。
杜浩歌像是误解了什么,隔段日子就让下人传消息给她,每次都语带歉意,实在没有关于听风的消息。
他不想师妹听见伤心,这事瞒着她,然而落在陈贞儿眼中,却是狐狸精骗走二师兄,又诱惑她的大师兄,超级气人。夕欢想给她点不痛快,忽悠了杜浩歌也不跟师妹说实话,让她气得跳脚,可是无可奈何。
两个月后,陈贞儿知道大师兄又被夕欢叫了去,很想大发雷霆。
但陈征将她禁足一年,更是将院子隔绝开来,让她在闺中练字,夫人看牢她,她也不能对娘亲动手,只能藏一肚子气,快气出白头发来了。
杜浩歌几乎算是被传召过去的。
他倒也好脾气,没觉得被女子呼之则来是折辱,而且夕欢很懂拿捏分寸,既然叫人来,就算是调侃他,也必然要让他欢喜的离开。很多年轻妹子以折腾男友,让男友当狗为傲,实则很蠢,可以折腾,但让人心甘情愿的被你闹,才叫高手。
闹得高高兴兴的,是情│趣。
闹得人难受委屈,那是拿感情当令箭,无端折腾人玩,不合适。
像陈贞儿那种,只是没长大,以前跟娘亲哭奶,现在换了哭奶的对象而已,男子挤不出奶来,解决不了她最根源的脑子问题。
“哟,”
老熟人了,夕欢每次都好好打扮一番,浅粉挑丝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衬得面容也像桃花,朝他盈盈一笑,欢得让人心悦诚服:“来了?”
他颔首坐下,轻车路熟的替她沏茶。
只不过,这回没先说华听风的事。
杜浩歌的目光克制地望了一眼夕姑娘的脸色,似乎心情不错——但他对她有点了解之后,发现这人即使心情再好,该不好说话的地方还是强硬得很,让他捉摸不透。他放低声音道:“师妹的事……夕姑娘玩够了吗?”
闻言,夕欢诧异的看他:“我跟她两月未曾见面,何来玩之一说?”
“你不想我告诉她,我来找你是为了何事,想让她生闷气。”
原来他知道啊?
夕欢嗒然,觉得自己又小看他了,不过这是小事:“她会紧张你,你的机会来了。”
“你别笑话我了,”杜浩歌晒笑:“你这两月来跟我说的,我还不明白吗?她只是觉得玩伴被抢走了,心里喜欢的还是听风。”
……
算了,她还是高看他在恋爱方面的情商了。
这仨师兄妹,夕欢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的。
杜浩歌和陈贞儿原是互相喜欢,二师兄一走,师妹吃大醋来追,执着得不行,现在她故技重施,回去找真爱,大师兄不信了,也算是自吃苦果。
想要三心两意,自己还是得有点本事的好。
咳,当然,她在当中也说了不少瞎话给杜浩歌听。
她笑而不语。
杜浩歌被她笑得没脾气,他哄熊孩子有一手,但对夕欢这种笑着笑着给他来一下狠的真女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对坐而无话,气氛却也不尴尬。
他抬眼凝目望她良久,她完全不怕男子的视线,光明正大的看回去,须臾,他像做了虚心事似的往下瞥。
与此同时,一声久远得她都快忘记的合成声音从脑海中如一道惊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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