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小七嫁给端木桓或宗政晟?”
“但你们好好想想,平王和端木桓已经知道小七彻夜未归,他们还会考虑小七吗?何况,昨夜小七和宗政晟及侍卫一起。”
冯氏和林氏细想之下,也只能是摇头。
不要说端木桓这种天皇贵胄,就是自己也不愿意儿子,娶曾流落在外一夜的女人为妻。
冯氏期期艾艾道:“可是还有宗政晟啊?”
“宗政晟?越国公世子?皇上最宠爱的侄子?你觉得他的婚事,他能做主吗?”
云母就是清楚,所以才更加痛心,继续道:“即便离弦没有说假话,那他们也是在十里亭外才救出小七。那之前从武安侯府到十里亭,谁证小七清白?据说小七身上的衣裳,都换成了粗布麻服,要还有清白,谁信?”
这下冯氏和林氏都不再说话,的确如云母所说,宗政晟和端木桓都不可能。
云母又叹了口气,皱眉道:“秦家也不错,有忠武伯护着,秦邦业又真心爱重小七,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冯氏这时才冷静下来,低头受教道:“母亲思虑得周全,媳妇不及。只是母亲确定,那秦邦业不介意,小七和宗政晟他们呆了一夜?”
云母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赞赏道:“昨日那种情况,忠武伯已经开了口。今日那小子亲自来求亲,说绝不在意昨夜之事。”
林氏现在也只能叹气,看云初净无缘于那两个贵公子,不过忠武伯府也不错。
云母又缓缓笑道:“这女人过日子,要讲究实在。越国公府妯娌众多,小姑子也多,还有一个拎不清的老祖母。平王府中的二公子,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只有秦家人口简单,上没有婆婆,下没有小姑,公公又是亲舅舅,嫁过去就当家做主,日子好过得很。”
冯氏和林氏也是通透之人,如此一听也知道这门亲事千好万好,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也就不再多说。
云府和陆续得到消息的忠武伯府,都松了口气,很快平王府也得到消息。
端木桓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心有不甘,沉默良久之后,才上马往皇宫而去。今日回来,还要去越国公府贺喜。
而今天要办喜事的武安侯府,一开大门,却受到了惊吓。
一具半是枯骨的尸体,就这样悬挂在门匾之下,偏偏脸上完好如初,竟然是个美貌的丫环。
消息很快传到后院,武安侯和侯夫人俱是一惊,难道是芊芊?
果不其然,赶过去的武安侯,一眼就认出是芊芊。再看她那惨状,据手下见多识广的人说,这是活着被千刀万剐后的模样。
武安侯更是脸色苍白,心中咒骂万分!
这芊芊明明是被带回了云家,那人不是保证说,肯定不会留活口吗?那这芊芊怎么会被活剐?
“侯爷,这是谁来触小姐的晦气?”
管家已经吩咐将尸体处理妥当,可下人之间风言风语和早上路过侯府之人,已经把事情传得绘声绘色。
武安侯铁青着脸,触袁静雯的晦气关他屁事!怕是云家已经问出口供,所以来示威了!
完了!还有不讲理的秦家三父子,这次捅了马蜂窝了!
而宗政晟带着云初净,还在老南街用了豆腐脑和香菇包,这才在卯时三刻之前赶到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