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不易, 此为防盗章, 不得已为之, 谢谢周一扬睡得迷迷瞪瞪的, 就让周昌荣给骂醒了。他又从小不跟在周昌荣身边,对他又敬又怕,这会儿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
周昌荣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见了卓睿还称兄道弟打哈哈呢, 自家来京城不过半年的儿子,居然撬了人家男朋友。他当即怒了, 指着周一扬就骂起来, 结果就发生了那一幕。
他原本是想谈和,这会儿非但谈不成了, 在董事们面前, 也失去了先机——甭管怎样,他这么做也是挺混蛋的。
要知道,那个王胖子,在周一扬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就表示过明确的反对, 甚至私下里还跟他谈过, 说“你不能吃着蒋家的饭,拿着蒋家的好处,不管蒋家的子孙, 把公司给你们周家人。做人没这么没底线的。”
而如今, 他看看各位董事的脸, 阅人无数的他,很容易从这些人的掩饰下读出那份不赞同。虽然商人都是讲利益不讲感情的,但显然,这也不是个好征兆。
他的头突突的疼,那句斩钉截铁的“不行”就咽进了肚子。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带着无奈与悔恨的表情,看着蒋少明,叹了口气,“明明,今天的事儿,是一扬过分。这孩子口无遮拦,是我没教好他,他受到的诱惑太多,所以想的也多了。蒋家怎么会没人呢,你就是蒋家的血脉,这公司也是蒋家人创立的,蒋家的部分只能由你继承……”
他说到这儿,周一扬忍不住叫了一声,“爸!”
周昌荣却没搭理他,还在继续解释,昨天,蒋少明替他妈出气,今天,他就打出了蒋慧茹的牌子,“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可这些年咱们父子什么感情,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好好想想,你妈妈也不希望,我们父子反目是不是?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不过做的那么非死即伤,伤了你我,也伤了你姥爷和你妈的心血,是不是?”
这话倒是说得好听点,若是昨天,周昌荣是这个态度,蒋少明觉得自己可能会缓和点。譬如,让周昌荣自己提出让位,给他面子好看点。可如今周一扬这样肆无忌惮的话都说出来了,蒋少明哪里愿意谈?
蒋少明看看董事们,这会儿倒不似昨天在家里,说话那么噎人了,演戏谁不会啊!他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眼睛里的泪光都逼出来了,“我妈更不愿意你骗了我们二十五年。”
他几乎哽咽了,抬着脸试图让自己哭不出来,“我也不愿意跟你翻脸,你是我爸,是我二十三年来的榜样。可是你们太过分了,如果我都不站出来维护我妈我姥爷家,那么谁来保护他们?死去的人,就可以任意伤害了吗?”
一句话,将周昌荣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灰,蒋少明长得斯文白净,哭的时候眼睛鼻子耳朵都红了,一副单薄柔弱可怜的样子,更何况还有蒋东方和蒋慧茹的人情在,让几个董事都觉得心里不忍,看周昌荣更是不顺眼。
王胖子直接拍了拍蒋少明的肩膀。“行了,来来来擦擦眼泪,开会了。你不是来参会的吗?”
蒋少明没吭声,只是红着眼睛低头不语,王胖子就将他推着走进了会议室,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按着坐在了董事长左右边的席位。
周昌荣却是眉头紧皱,知道今天的人情分,蒋少明是拿满了,却也没办法,只能跟着走了进去。周一扬落在后面,他当然知道他不能进,可今天他好奇,外加这些董事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反对,他于是也跟在后面,找了边角落座了。
人到齐了会议自然开始,先是走的流程,这一个季度公司的各部门运行情况的汇报,等着结束了,蒋少明还没说话,王胖子已经替他问了。“少明你今天来什么想法?”
这多好的机会啊,蒋少明怎么可能不把我,他脸上露出慎重却无奈的态度,“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毕竟爸,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如今有了周一扬,您不能让我相信,您会维护蒋家的利益,那么我只能替自己拿回来。”
按着公司的章程规定,万福珠宝按照股东的出资比例大小决定哪些股东出任董事长和副董事长,”这是他姥爷定的,为的就是把住万福珠宝的控制权,“我手中目前股份占比36%,是公司第一大股东,当年我母亲因为对经商一事并不感兴趣,并且信任周昌荣的为人,便推荐他作为蒋家的代表,担任了董事长职位。如今,作为蒋家目前的持股人,我认为周昌荣不再适合代表蒋家利益,所以,我提议,罢免周昌荣董事长职位,从新选任新董事长。”
这话一落,董事们倒是觉得合情合理,毕竟,原先蒋少明是唯一继承人,他将财产交给周昌荣打理是件可以放心的事儿,如今突然蹦出了私生子周一扬,他怎么可能放心?收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可问题是,周昌荣不干了,谁干?
显然,周昌荣也抓住了这点,他几乎立时就表示,“股份不在我手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少明你认为我不合适,想要罢免我正常。但问题是,少明,你为你自己想过了,你为万福珠宝想过吗?”
周昌荣一看就找到了打动董事们的途径,“我接手万福珠宝的时候,它还是个省城的一个只拥有几家连锁店的企业,而如今,万福珠宝是国内的三甲之一,甚至我要是不要脸点说,它可以算作NO.1,我不能说这一切都归功于我,但没有我的努力,它走不到如今。”
“换一个董事长容易,可谁上能保证有这样的业绩。或者再放宽点,能保证不增长也不落后?要知道,卓氏是老牌企业,虽然进取心不足,可却深入人心。睿福珠宝是后来者,以设计新颖价格公道著称,这几年已经业绩增长已经超过我们。更何况,后面还有昌茂,荣欣等企业。谁能保证你们的利益?”
周昌荣看着蒋少明,“你想让谁当董事长?你自己吗?你才二十三岁,虽然进出董事会很久,可不过是偶尔听一耳朵,你没有任何经验,甚至没有参与过任何一个产品的推广运营,你如何做到保证股东们的利益?”
“难不成?”周昌荣反问,“只因为爸爸做错了事,就置这么多人的利益而不顾,只为报复爸爸吗?少明,我们的事是家事,你生气,让爸爸搬离你名下的房子我愿意,你让爸爸认错道歉,无论什么方法补偿你直到满意都可以,可公司不行,它……不是你一个人的,它不是玩具。”
周昌荣的确太知道董事们的软肋在哪里了,不过寥寥几句后,董事们就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们同意周昌荣的说法。
对于万福珠宝来说,以他们目前看到的,的确没有比周昌荣更合适的领导者。
私德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蒋少明也早预料过这些,他清楚知道,所有的同情分只是暂时的,利益才是真正的。他略等了等,就听见敲门声,蒋少明喊了声进,就瞧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人抱了一沓子的资料推门进来,这人在座诸位都认识,乃是蒋慧茹的助理王璨,也是她的心腹。
蒋少明冲他说,“把资料分发一下。”
王璨点点头,从周昌荣开始,一份一份的分发资料,“这是这半年来,公司的经营情况。”等到没人手中一份,蒋少明就拿着看了看说,蒋少明的回应也很简单,“你所谓的二十年的工作成绩,不过前十年是在我姥爷的指点下完成的,后十五年,在我妈的指挥下完成的。除了做提线木偶你有经验外,只能说明你足够平庸。瞧瞧这半年的业绩吧。”
蒋少明随手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然后扔在了桌子上,“利润下降10%,被睿福珠宝赶超。”然后他才看向了董事,“你们觉得能保证利益吗?才半年而已。而我,则是一个新的开始,起码我姥爷,我妈妈已经证明,我们蒋家合适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