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么突然这么慌呢?”梁赫诚夸张地在胸口拍了拍。
“慌什么?”敢单挑五个混混的人知道什么叫“慌”吗?路宁深深怀疑。
“慌……”梁赫诚好笑地看着路宁,“你确定一会儿签合同的时候你不会突然‘嘤嘤嘤嘤’吗?哎哟,我好慌。”
“梁赫诚!”路宁喊完发现这声有点儿大,气得磨牙:“你够了啊!”
“嘿哟,还敢直呼你主上名讳了呢?”
“我还敢把你的‘传国玉玺’丢马桶里呢!小心一会儿签不了合同项目泡汤!”路宁一脸:“别惹臣,臣现在超凶!”
别看路宁平时对梁赫诚都是“您您您”的,但那是为了给梁赫诚在人群前树立威信,也有些叫习惯了。而在私心里,他对梁赫诚其实还算挺随意。至少心中无压力。
P.S.被发现羞耻的秘密这事另当别论。
梁赫诚显然也是真心把路宁当朋友,被瞪了也没恼,笑着两手插兜,往跟客户约好的地方走。
路宁气哼哼地跟在后头,心里默念着:别计较,千万别计较,你眼前这可是个单挑五个流氓的牲口!
牲口先生把签合同的地方定在了一间十分雅致的茶楼。梁赫诚和路宁到的时候,对方还没来。
事实上梁赫诚和路宁比与对方约好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而对方则赶在了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才进包厢。
那人几乎刚一进门,路宁就僵住了,并且惊慌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梁赫诚。
上一次路宁身体出现异常还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梁赫诚,也没有接触过招标行业。当时他是在另一个城市里工作,并且还没有认识许中医一家。
那会儿也是一名老大夫给他看病,那位大夫姓何,路宁认识他的时候他得有九十多岁了,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路宁在这位何姓大夫那儿吃了两个月的蜜丸,明显有了一点点起色,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不是那么无力了,瞅着就跟以前不一样。但坑就坑在地中海这人身上。
没错,他当时就在地中海秦柯的手底下干活。那会儿还不是做助理,说是秘书,其实就是个打杂的。
他也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没什么社会经验,感觉秦柯给的工资不错,活儿也不是那么特别难干,就挺踏实地在秦柯的公司里留下来了,寻思先涨点工作经验也不错。
还别说,一开始秦柯挺靠谱,工资如期发放,各项福利待遇也还不错,一度给人感觉这工作真特么靠谱,好好干上几年说不定能攒个首付。
却没想到秦柯根本就没指着路宁干活。
秦柯有个老靠山,五十多岁一老头,姓汪,是某单位采购部的一把手,就喜欢那些年轻漂亮又单纯的小伙儿。秦柯每年都给这人送上那么一个两个,然后握着这老头手下七成的订单。秦柯留着路宁,不是看上了别的,就是看中路宁长相和身段都不错,想着把路宁孝敬给姓汪的,好再稳拿下一年的采购订单。
可怜路宁还真把秦柯当成了好人,一点都没防着他。秦柯说公司聚餐,路宁就跟着一块儿去聚餐,完全没寻思这人人面底下裹的兽心,居然趁他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往他的茶里下了药。
他喝了那杯茶,人就开始有点晕,紧接着就看到秦柯让桌上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就是再傻的人这时候都能看出不对劲,更别说路宁压根儿不傻。因为他喝的是茶,理论上就不可能醉。那么头晕只能是其他原因。
果然,他刚要起身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秦柯就把他按下了。原本应该是他的力量比秦柯大,但因为药效的关系,他居然一时被秦柯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秦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路宁突然感觉头特别胀痛,身体里好像有无数道热流四处乱窜,一个弄不好身体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路宁,你可别忙着走。”秦柯笑说,“我这还有位贵客想见见你呢。”说完,门便开了,外头走进来一个人。
“汪先生您慢用。”秦柯朝那人谄媚地笑了声,临走前看了路宁一眼。他见路宁抱着头一个劲儿地抓头发,指尖颤抖,便知道他走也无所谓了。这药他至少在十个人身上用过了,给路宁这还是个升级版的,估计今天路宁就是被打死了,也不会记得是谁干的。
“送了两年便宜货,今年总算学聪明了。”汪卫其听到门声,阴沉沉地冷哼,随即捏起路宁的下巴,“多大了?”
“姓秦的……没告诉您么?”路宁忍着疼用力甩开汪卫其的手,开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他感觉疼到极致之后,一度不太受控制的四肢又开始有感觉了,并且有种像要爆发的迹象。这种感觉特别陌生,却又隐隐让他有些兴奋。
“你这毅力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忍到几时?”汪卫其像端详一件物品一样端详着路宁的面容,“这脸皮子可够细嫩的。”
“呸!”路宁猛然吐了口口水,用着刚升起来的那一点力,站起来便抓起桌上的菜盘子往汪卫其脸上糊了过去。他的力气还没有全部恢复,准头也不大好,所以打得也不算多重,只是汪卫其没能躲开,所以汤汤汁汁的洒了一身。
“秦柯!”汪卫其顿时恼怒地吼了一声。柯立时开门进来了,跟着一块儿进来的还有两个戴墨镜的人。这两人进门就把路宁按在了椅子上,其中一个狠狠地甩了路宁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传起来的时候路宁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要吐了。这还是他给路家做了孩子之后第一次被人打!而这成功勾起了他某些深埋在记忆深处不愿意被提起的东西。
“给我灌!”秦柯看出药效没有达到预期,揪住路宁的头发发了声,那两人便将新开的高度白酒瓶瓶口直接怼进路宁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