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死了……
我们來不及从惊愕和悲伤中,缓过神來!
“打电话!!给戴胖打电话!”拿刀挟持着笑笑的中年,声音沙哑无比的喊道。..
“好,我打,我打…”
我手掌哆嗦着掏出电话,停顿不到一秒,翻开手机,咬牙拨通了戴胖的电话。
“喂…”电话被戴胖接起。
“哥,我们离开了……”我已咬破嘴唇,牙齿带着鲜血说道。
“出事儿了么?”戴胖停顿一下,出言问道。
“……沒事儿……受了点小伤…”我无意识的说着。
戴胖听完,沉默许久,随即缓缓说道:“南南,安顿好天儿的老婆和孩…以后……你好好的吧……我现在可能,沒有什么再能帮助你了………”
“哥………”我想说话。
“嘟嘟……嘟嘟………”
电话瞬间被挂断,我听着里面的忙音,瘫坐在地上,随即抬起头看向壮汉说道:“我打了,你把她……放了…”
……
另一头。
建筑公司里,戴胖放下电话,费力的用手揉了揉脸蛋,随即开口说道:“來吧,把剩下的签完了吧…”
章伟民面无表情的盯着戴胖,程铭递过來剩下的合同,戴胖提笔,刷刷刷的在厚厚的合同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下了手印。
“行了,这回都是你的了………”
戴胖签完字,扶着膝盖,浑身仿佛轻快了许多,瞬间站了起來,回身拍着詹天佑的肩膀说道:“咱们走…”
“……胖,咱俩这算不算是最后一面了?”章伟民盯着戴胖的背影,出言问道。
“伟民,以后的日里,如果有一天,你对钱和名利,也逐渐沒啥感觉的时候,你试着交交朋友……可能会好过点……心里有话说不出來的滋味,真不那么好过…”戴胖背对着章伟民,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毅然迈步往门外走去。
詹天佑背着单肩包,跟在了戴胖的后面,也走出了房间。
“呼呼……我操,吓死我了……章哥,还是你牛b,有招……”程铭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着章伟民竖起了大拇指。
“咣当……”
“亢……亢亢…”
声枪响突兀泛起,办公室的门板在晃动,程铭半拉脑袋壳连着头皮,崩飞出一米多远,挂在了电脑角上。胸口和板凳被蹦出一个大洞,隐约能看见,后面的景象,程铭已经血肉模糊的脸上,冷不丁一瞅,还能看见劫后余生的喜悦…
“留着他也是祸害…你沒发现,他是个挺烦人的玩应么?…”
詹天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随后直接离开。
章伟民愣了秒,手掌一抹脸蛋,骨头渣滓连头皮,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
门外。
戴胖坐上了他的奔驰,詹天佑也跟了进去,二人开着车,往北面的后山开去。
后面一台车紧紧尾随着,车里是庄哥的人,带队的是那个叫鹏的小。
“后面有人跟着…”詹天佑提了一句。
“嗯,我知道…”戴胖开着车,木然的回道。
“……你把我放下來,你先走,我完事儿找你?”詹天佑试探着问道。
“不用…”戴胖干脆的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
“沒事儿,让他们跟着吧…”
“………”
詹天佑眨着眼,沒再出声。
车辆很快的,开到后山脚底下,随即奔着小道,开始往上面螺旋式的爬着。
车里,戴胖扭头看着詹天佑说道:“寻思叫你回來过两天好日,沒成想这个结果,呵呵…”
“小事儿…”詹天佑摇头回道。
“啪…”
戴胖伸手,从手扣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随即说道:“拿着用吧,以后,南南还走这条道,你劝不了,就帮帮他………”
“………”詹天佑无语的看着戴胖,沉默半天说道:“咋的了你?”
“天佑啊…如果老天,给你六十年的寿命,你却用四十年的日,把该走的都走完了,那就沒啥留恋了…我累了……不想再动弹了………”戴胖开口说道。
“……我如果想劝你,有用么…”詹天佑平淡的问道。
“吱嘎…”
戴胖突然点了一脚刹车,抬头目视前方,詹天佑看着他的侧脸,想了许久,拿着那张银行卡,一句话都沒有,直接就下了车,随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轰…”
戴胖踩了一脚油门,直愣愣的奔着山顶冲去。
“有沒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來是梦一场………”
戴胖单手握着方向盘,口中吭哧吭哧哼着歌曲,一辈沒流过的眼泪,顺着胡茬如雨挥洒,一辈未曾认真想过的事情,画面却突然涌进大脑……
生无可恋,也无不舍,沒有什么动力让他再做抗争,所以,静悄悄的离开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