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惜还在后面催促她:“母亲,您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在害怕!
红烟轻心里颤抖,面上却故作淡定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对叶婉笑道:“柔儿你说什么笑话,你本就是惜儿的姐姐,虽然独户在外,算不得我们叶家的人,可毕竟你与惜儿还是亲姐妹啊!”
叶婉危险的眯了眯眼。
百蝶担忧的看向叶婉,也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懂这个红夫人话里的深意。
但见叶婉似乎是怔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然后红烟轻满意的笑起来,指了指七里园大门:“来者是客,柔儿便快进里头歇息吧,再晚些,宴会就要开始了!”
竟是提也不提先前所说的“姐妹关系”了。
叶婉冷冷一笑,拨开珠帘下了马车,昂首挺胸的朝七里园大门走去,路过红烟轻母女身边的时候,她冷笑着轻声说道:“红夫人厉害,这般就将我独户的时间随意篡改了。也罢,既然红夫人这般坚持,那就当我叶水柔自丧母之后便独门独户吧!”
红烟轻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叶水柔为什么突然就妥协了,但这总归是好现象。
然后却听叶水柔又说道:“只是我母亲的贵族令牌,也劳烦红夫人一并交还给我吧,毕竟,这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呢!”
红烟轻又是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贵族令牌……
她刚才只顾着要撇清“欺君之罪”,却忘了贵族令牌这个东西了!
贵族令牌若是在叶家,那么她的女儿还可以取小字,若是在叶水柔独户之时就被她带走,那么上报到宫中的女儿的小字“水惜”,岂不是又是一桩欺君之罪?!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难缠了?
越发坚定了要除掉叶水柔的心思。
因为叶家刚从赞阳城来到京都,并没有那么多的下人仆婢,所以七里园这场赏荷宴,接引客人之事,都是七里园的婢女在做。
她们穿着统一的靛蓝色半袖比甲,里头是嫩粉色的窄袖襦裙,头上梳着整齐的双丫髻,戴一枚青玉扁簪,个个容貌俏丽,观之不俗。
叶婉领着百蝶一进门,边有一个婢女过来行礼:“赏荷宴在夏园,请贵人跟奴婢往这边来。”
这迎宾小姐的素质还可以啊!
叶婉一边打量着园子里头的景色,一边在心里夸赞道,一路走进夏园,景色倒是美不胜收,可却并不稀奇。
令叶婉惊讶的是,整个七里园里头,都弥漫这一股让她十分熟悉的……氛围,就好像走进了后世的山庄别院。
她不禁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景子舒带她出门晃一圈,吃的那顿“伪西餐”,不禁十分好奇,便问百蝶:“这七里园的老板,和子非鱼的老板,是不是同一个人?”
百蝶摇头:“奴婢不知。”
别说七里园了,就是子非鱼,那也是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地方,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能开得起这样一家馆子,老板怎么可能轻易出来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