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看家,她也得为小姐做点什么,否则怎么对得起小姐的信任?
“你们留在家里好好收拾一番,我出去一趟。”顾嬷嬷交代完,就出门了,她到了街上,走进一间首饰铺子,用特殊暗语联系还在叶府的管家叶全,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叶全就匆匆赶来。
斑白的鬓角上甚至有一层薄汗,想来管家也是心急如焚。
两人见面,顾嬷嬷也不含糊,直接把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她叮嘱叶全:“轻夫人心思叵测,此番既然能明目张胆的加害小姐,将来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要看紧了。”
叶全沉声应了,又问顾嬷嬷:“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小姐那里,我估摸着多半是被抓到了京城,那里是天子脚下,咱们鞭长莫及……”
“正是如此。索性咱们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就留在这里替小姐看好家、看好红烟轻那对母女吧!”顾嬷嬷冷声说道,“免得这两人又起幺蛾子,来毁坏小姐的闺誉。”
叶全点头应好:“你我二人已是风烛残年,也做不了许多,就替小姐看好这条后路便是。”
两人商量完,各自起身,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铺子。
被百灵寄予厚望的城主大人景子舒,此刻正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倒不是他未卜先知,知道叶婉会被抓走,而是他昨天夜里刚从叶婉家出来,刚回到自己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脱下夜行衣,就被母亲康妃派来的暗卫给截住了。
从暗卫手里拿到书信,景子舒才知道,他的猜想没有错——军事备战图,果然是被他母亲拿走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景子舒脸都黑了,可对着一个只知道送信的暗卫,他有再多的火气,发出来也于事无补。
看来这一趟京城,是不得不去了,景子舒黑着脸,将刚解开的夜行衣系带又绑了回去。
“这就走吧。”他转头吩咐了几句,然后就点了几个人随行,立刻就跟着暗卫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早日拿到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而且,他这一趟只为了拿回军事备战图,根本不打算在京城多做停留,从前是不愿,如今,这赞阳城里,已经有了更值得他牵挂的人。
景子舒抿了抿嘴角,把刚刚扬起的弧度压下去,重新绷着脸,带着人快马加鞭出发。
……
叶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美的雕花床上,这张床的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叶府里头,她母亲元纤惠留下的嫁妆,甚至更加奢华。
床帐是罕见的雨过天青色的阮烟罗,身上盖着的被子和躺着的床单,皆是做工精良、华美而细致的锦缎。
连脑袋底下枕着的枕头,竟然都是触手生温的暖玉。
叶婉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
她现在是沦为囚犯了吧?谁家囚犯有这么好的待遇啊,简直不科学!叶婉郁闷的想着,可她自己死了竟然又能重生,这件事本身就不科学呀!
掀开被子下了床,叶婉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了衣裳,只一件单薄的月白色交领上衣并豆绿色素纱长裙,脚上鞋袜也不曾有。
叶婉光着脚下了地,地面是大理石砖,踩上去冰凉入骨。
凉意从脚心,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叶婉浑浊的思绪,也跟着冷静下来,渐渐清明。
这一路上,她一直被捆绑着,扔在马车里,眼睛也被蒙了起来,连吃饭如厕都不曾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