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狼人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编队外围斜侧方的一架支奴干的大肚子便炸开了花,里面的一辆英军陆虎CAV100和十几名士兵像天女散花一样打着漂消失在夜空中。破了腹的直升机还没来得及坠毁,第二发炮弹便打中了驾驶舱,第三发、第四发……接连不断的炮弹将巨大的飞机撕得粉碎。而那可怜的飞机像被钉在了砧板上一样,一块块地被切了下去,直到自爆成各种铁皮碎末。
“天杀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口,远处的天边便出现了三道白条直扑我们而来。
“萨姆6防空导弹!”队长说话的样子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乌鸦舌。
边上的阿帕奇虽然早已发现了萨姆导弹的影踪,可是光调整机头应战的时间就够那些冒烟的“雪茄”冲到近前了,结果即使火力全开也只拦截了一发。另外两发一发击中了救火队运输器材的机子,一发击中了阿帕奇发散的诱导弹,可是距离太近仍炸伤了阿帕奇的尾舵,那家伙打着旋儿便摔到地面上去了。
两架阿帕奇尾随着导弹飞来的轨迹冲了过去,不敢靠太近,在10公里外便发射了AGM-114D地狱火导弹。导弹一离开发射架还没跑远,那两架阿帕奇便匆匆掉头逃了回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到结果,但AGM-114D发射后不用管的自动寻的能力,可以肯定只要锁定了目标便会命中。
对面的伊军看战果辉煌,接着又发射了三发萨姆6。几发导弹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分别奔向了它们命定的目标。
“该死!”看着来势汹汹的导弹,连我都紧张得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边上的唐冠杰更是紧张地四下查探,似乎想要找个出口跑出去或找个角落躲藏,这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原来是被包在了一个铁皮打造的匣子里。
“别担心!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打中了,就算炸不死,也会烧死,如果烧不死,也会摔死!”屠夫在这种颠簸下仍能嬉皮笑脸地和唐冠杰打哈哈,“不会太受罪的!”
“哇!哇!”屠夫的恶言果然威力无比,本来就已经吓得满脸虚汗的小家伙终于被这一击打倒了,丢开步枪弯下腰狂吐起来。
那三发冒烟带火的导弹越来越近,其中一发正是冲着我们而来,虽然狼群的成员都没有说话,可是大家同样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了导弹头上奶黄色的涂彩。
“哈哈!打不中我,你是龟孙子!”就在其他人抱头等着上帝来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屠夫突然抱着机枪站起来冲着那发飞来的导弹吼叫,叫完便大声地狂笑起来。
我坐在他后面,这家伙指手画脚不但挡住了我的视线,更受不了的是他的屁股冲着我晃来晃去,于是抬脚踹在他腚上,将他踢回到座位上。从他让开的窗口正好看到两发导弹冲破诱惑物和迷烟,擦着直升机的外舷飞过。浓烈的尾烟从破碎的窗口灌进了机舱,呛得我双眼酸痛。
“感激上帝!他们做到了!”队长擦了把汗,长舒了口气从舱板上站起来,扶着把手不停地拍打胸口。
“我们还活着?”唐冠杰被直升机做侧让动作的惯性拉倒,跌进了自己的呕吐物中,站起身后顶着满脑袋灰白浆汁,一股酸臭地凑到我面前,还想伸手拉我。
“别碰我!”我后仰身抬脚蹬住他的脸,将他撑离我的嗅觉范围后才说,“我们当然活着,如果死了你肯定见不到我了!老子是要上天堂的!”
“你?上天堂?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狼人扶了扶自己的头盔重又坐正,听了我的话后骂道,“你要是能上天堂,老子就能当上帝了!”
“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唐冠杰似乎没有听到狼人的调笑,一味地想要扑过来抓住我质问,似乎到现在他仍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SA-6导弹采用全程半主动寻的制导,需要搜索雷达进行目标探测,并把目标坐标送给跟踪照射雷达,照射雷达通过制导车的同步通信系统把目标的实时坐标送给四部导弹发射车,适时发射导弹。照射雷达一方面还把导弹引导到雷达波束中,引导导弹飞向目标。”队长从后面拉住唐冠杰的救伤带,将他从我身上拉开,“坐好,大兵。SA-6的缺点是发射车上没有制导雷达,一旦雷达车被击毁,整个导弹就成了瞎子,丧失了战斗力。我们的阿帕奇肯定先击中了他们的雷达车,所以导弹失去指引便脱靶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空军,太危险!”屠夫揉了揉屁股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干!空军的死亡和陆军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家伙竟然忽略了这一事实大放厥词,如果空中将领听到了非和他拼命不可。
“他们怎么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的?”对自己国家先进科技充满信心的美国大兵们,看着另外一架没有那么幸运、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运输机傻了眼。
这么多炮,这么多人,凭伊拉克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有可能全部使用防红外伪装网包起来。如果外购,不说谁敢得罪美国卖给他们这些东西,便是这数量就算俄罗斯军方经营的黑市也没有这么多存货。
容不得我们细想,第二轮炮弹又在我们周围炸开了花。虽然没有击中,但炮炮都是衔着我们的屁股,冲击波把直升机震得东摇西晃。
“这是ZSU-57-2的57毫米炮弹,他们怎么打得这么准?”队长看着天空中炸开的巨大火团惊叫道,“难道他们装备了改进过的雷达和计算机,还有微光电视火控系统?”
这时候,除了惊慌,所有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谁?谁给伊拉克带来了这些要命的技术?
“我们需要战斗机的支持!”一个美军低级官兵被接连打掉的直升机吓到了,惊慌地向同机的英国高阶负责人建议。
“不!我们不可能得到战斗机的支持!”英国军官操着浓浓的利物浦口音道。
“为什么?”唐冠杰除了抱紧自己的武器外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压惊,“我们不是已经轰炸这里了吗?再轰上一遍不就行了?”
“不说来得及来不及,单说这些已经能伤害到战斗机的武器,就能让空军指挥部好好谋划上一些时日了。而且联合国那些穿西装的还在投票,战争还没有爆发呢!如果美国人不宣而战派空军袭伊,便会背上不道德的恶名,在外交上陷入被动。”英国人对美国人说话并没有唐冠杰想象中的友善。
“那我们进来是干什么的?遛鸟?”屠夫白了那家伙一眼,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对象,说不会有空中支持不就结了,还扯什么没用的。
“前方火力太猛了,我们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了!”另外一架飞机上的英军指挥官在无线电中大叫。
“我们已经非常靠近目的地了!”队长瞟了眼现在的坐标后回答那位指挥官,“为了避免更大的损伤,如果没有办法直接机降到目的地,那么现在便是跳伞的最好时机,趁阿帕奇还有火力掩护我们。”
“那么我们便由防守方转为进攻方,任务难度会成倍增大。”那名英国军官有些犹豫,难以下定决心,“带着这些工兵和消防队员,我们会失败的!”
“这次任务便是秘密渗透入油田,偷袭驻守武装,排雷坚守,为重型武器清理出一块安全的进驻区域。对照字面的含义和现下的情况,失去了隐秘性,这次偷袭任务已经失败了!”队长话没说完,狼群凭多年的默契,已经了解到队长下一步的决定是什么,纷纷站了起来,将身上伞包的开伞索挂到悬在头顶的一条贯穿飞机机身的缆索上。
“我们必须将任务的性质从秘密渗透改为强攻占领。”果然不出所料,队长确实比那家伙有决断力。
“我们没有重型武器支持,光凭轻型装甲车和迫击炮,我们的火力并不足以和伊拉克的坦克部队较量,即使那些是老式的坦克。”英国人的保守在军事上也可窥见一斑。
“伊拉克人可以用这次行动打下的飞机的残骸作为炸毁油田的借口,到时候背上这个罪名的绝不会是我们这些北约军方从来没有承认雇用过的私人武装。”队长知道他们俩的通信别人是听不到的,所以说话非常直白。
“阿帕奇为我们清理出五公里以上的安全区域,各小队准备提前伞降!确认已经被阿帕奇清除过的区域后,运输武装车辆的直升机将车辆空降在该区域,消防队随机返回基地。”认清事实后果断不啰唆,这名军官显然同样具备这一西方人的普遍优点。只有和我们同机的其他士兵,听了队长为他们的长官对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做的分析,再听到耳机中传来的“命令”后,有了种当炮灰的恼怒,除此之外,一切都非常平静。
“你实战跳过伞吗?”看到唐冠杰把开伞索挂到钢索上后扯着确定了四次才松口气,我不由得奇怪地问他。
“没有!”唐冠杰抱着自己的M16紧张莫名地看着我。
“为什么没有?我以为你们是特种部队。”
“但我们是海军陆战队,是‘陆’战队!”唐冠杰激动得有点儿过头,“我训练过两次,是在AC130上,直升机我没有试过!”
“这没什么两样!”我简短地提点他以前学过的知识,“这种高度下舱内外的压力不同,你不要试图跳起来,想象一下沙朗·斯通裸体躺在你面前,然后你以平常应有的习惯扑过去就可以了。让你跳就跳,如果你多犹豫了两秒,落地的距离便有可能是几里地以外,我可不会去找你。
“到了空中你只要记住两件事,离机后三秒开伞,但如果数到五还没有感觉到开伞冲击力的话,不要迟疑立刻打开备份伞。人的一条腿只能承受100多公斤的冲击力,但两条腿就可以承受500公斤,落地的冲击是450公斤,如果你下半辈子还想用自己的脚走路就一定要双脚同时着地。最重要的是,不管在地面上你和谁的关系好,这个时候都不要靠近他20米内。想死就一个人去,不要拖累其他人。尤其是我!”
飞机的后舱门缓缓地打开,因为高度原因,机舱内的气压立刻变低,但我们的感觉更像是冲进来的强风将氧气扯离了我们的呼吸道。大家排着队走上伸平后成了跳板的舱门,一旦失去了机舱壁的防护,强劲的风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包裹住我们,屁股上像系着拖绳一样向回拉,力度之大几乎要把我们吸出机舱。
“如果我主、副伞都没打开怎么办?”看着前面屠夫他们一个个跳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临到我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走到跳板头上时,唐冠杰突然拉住我问了个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扪心自问的担忧。
“你相信轮回吗?”我扭过身看到唐冠杰点头,“两腿叉开,准备投胎!”说完冲他笑了笑,向后做了个后躺的动作,然后倒进了4000多米的高空中。
军用半自动狙击枪MSG90
H&K MSG90是PSG1的军用型,其主体相同,变化主要在采用一体化握把儿代替了比赛型握把儿,瞄准具增加了可拆卸功能,枪身、枪托减重达1.7kg,装备了10×42倍率或更高的瞄准镜,将射程延深至1000m,并可以在100~1000m之间进行10段式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