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陛下请您到后花园一叙。”一位声音掐的极细的仆从找到了正和小妮子一起玩兔子的张三,看来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是宫里,都不会缺少阉人这种独具特色的品种。
这位公公看了眼一边的齐瑾瑶,悄悄凑到张三的耳边细声说,“陛下说,她想和您,单——独——叙一叙。”
单独两字被他拉的尤其的长,同时这声音也让张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马一把把这尽职的公公推到了一边,有些尴尬地看着齐瑾瑶。
以齐瑾瑶的耳力,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只是此时她继续低着头逗着兔吼,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轻声说,“早去早回。”
“乖,在这儿等爷回来。”张三摸了摸齐瑾瑶的头顶,转身,跟着那公公朝门外走去。
小妮子立刻有些恼怒地抬起了头,看着张三匆忙离去的背影狠狠一瞪,手中不自觉得用力扯住了呆毛的耳朵。
不过多久,屋中想起了极为尖锐的吱吱之声,过了好久才停下。
而拉克斯则是堵着耳朵缩在了房角,睡着自己的大头觉。
张三没有想到沙漠中也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色,百花盛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轻垂着枝叶,在花园的正中心,则是有一颗绝美的紫色小树,枝桠犹如用紫晶打造,一片片几欲透明的树叶挂在枝头。
树根之处被一个精致的花坛包围,坛中铺满了紫黑色的碎沙,张三猛然想起,在洞里,弥漫曾经和他说起过这一种植物。
紫桫椤树,沙漠中的唯一一颗桫椤树的变异品种,被养殖在皇宫之中。
而那紫色的枝干边上,则站立着一个纤瘦的声音,身穿黄色的绸裙,背对着张三站立。
“弥姑娘。”张三开口便觉得有些不对,随即改口叫道,“现在应该是弓尔姑娘了。”
“别改了,我还是弥蛮,弥蛮是我,弓尔蛮也是我,没必要这么拘束。”弥蛮回过头露齿一笑,两颗熟悉的虎牙瞬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这样不太好吧,你现在可是女皇了,也不注意点形象。”张三也觉得怪得慌,不由得恢复了斜斜扭扭的站姿,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那种笔挺的形象,不适合他。
“这里又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知道的。”弥蛮看到他解放后舒畅的神情不由得一笑,沙随风死后,她肩上的压力也小了许多,心中沉重的东西很多已经放下了。“听说你要走了?”
“恩,我来戈壁沙漠还有别的事儿,我不是说过嘛,我是来找圣沙湖的,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张三从石桌上拿起了一杯热茶,不过看到杯底的彩沙过后,又放了回去,对于用沙泡的茶,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呼。”弥蛮轻嘘了一口气,“走之前,听我说个故事如何?”
“好。”张三突然来了兴致,因为他似乎可以猜到弥蛮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故事,因为有些话一生可能只有机会说一次,特别是弥蛮登基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与外人吐,而此时的张三无意为一个十分好的人选。
“那时在流沙之上,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今天,我就拿我的事和你交换,你是不是很好奇,当年沙随风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又是如何逃离皇宫又成为了一名沙巫?”
果然不出张三的所料,这是弥蛮心底最后一样放不下的事情,只有说出来,她才能真正放下,去完成那个到女皇的蜕变。
“沙随风带着父皇离开后,我曾无数次试图离开那个地方,但是由于自身实力不够,或者又是由于害怕,我被那漫天的化沙虫一次次地逼回了房间,直到沙随风再次回来。”
“他是父皇收养的义子,也就是说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而这或许也就是他留我一条命的原因。”
“难道……”张三想起了自己的猜测,想起了弥蛮进入幻觉之时那恐慌的表情,看来沙随风确实对她图谋不轨,“那他……成功没?”
弥蛮抬头看着张三,瞬间红了眼眶,泪珠刹那间连成了直线串串坠落,弄得张三心里一抽,就在他以为她要说成功了的时候,弥蛮轻咬贝齿,轻声说,“差一点。”